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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夜夕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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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残酷的温柔(3)

  “人大腿内侧的皮肤非常柔嫩,鞭打这里会带来双倍的痛楚。”风声袭来,皮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于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红的鞭痕。
  “大腿内侧、生殖器、乳尖……我喜欢鞭打这些敏感的部位,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却能带来刻骨铭心的效果。”这一次落在他的右乳上,虽然只是乳晕,饱受蹂躏的乳头也经受不起这样尖锐的刺痛。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哭喊已经溢出了双唇。
  “我不会鞭打你的关节和颈部咽喉,这样你不会受伤。皮鞭是你专用的,老板刚才已经使用过,所以即使破皮出血,你也不用担心感染。你看,我是很细心体贴的主人,我爱你,为你的身体考虑周全。”皮鞭带着优美的韵律一记一记地落下,带着无与伦比的残酷和凶狠。
  “但适当的痛苦会让你记住,你的主人,是我,杉下佐智。我掌控着你的一切,包括痛苦与快乐。”鞭打并不快,应合着杉下说话的节奏,徐缓而优雅,如果被鞭打的人不是自己,也许还会感到一种暴烈的美感。羽感觉渐渐麻木,灵魂似乎抽出了身体,冷眼看着台上那具饱受折磨、伤痕累累的肉体。
  “现在你全身都是鞭痕了,象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绳衣,这让你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美丽。我想我已经硬起来了,被你的美丽刺激的。啊,如果我能摘下你的眼罩就好了,你可以看到镜中的自己,像涂了草莓酱的蛋糕一样诱人。我敢担保你从来没见过这样性感的自己。”杉下轻轻地笑着,结束了鞭打,把灼热的欲望推入羽的体内。
  由于刚刚遭受过暴力侵犯,穴口还未完全闭合,体内盛放着过多的体液,让杉下的入侵变得容易多了。但他并没有急于推进,仍带着那种贵族般的优雅,一寸一寸地向前挺进。动作并不粗暴,却给人以无法阻止的错觉,仿佛一个高傲的王者在攻城掠地,纵然杀伤不大,但却望风披靡。他时而会回退一下,以发动更猛烈的突击,有时都已经感觉到阴茎上传来的律动了,他会暂时停止,等到高潮过去再继续。
  平心而论,这场交合并不十分疼痛,如果不是刚经历了一次狂风暴雨创伤犹在的话,可能还会更好,但带来的恐惧更是深入骨髓。对方那超人的自制力,和熟练操弄自己身体的技巧,第一次让羽有了自己不是人的感觉,像一个高明的厨师在炒菜,而自己就是一件任人摆布的器物。
  “你不是人,只是一个奴隶。”
  “奴隶不是人,甚至连狗也不如,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的欲望。就像一张桌子,一个烟灰缸,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使用。”
  他突然想起了风间忍说的这些话。是的,就是那种感觉,杉下在强暴自己时的冷静和镇定自若,就和趴在一张桌子上写字没什么区别。
  他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尖叫,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冲破喉咙,冲破屋顶,颤颤地盘旋,终于消失在溟溟漠漠的虚空之中。
  酷刑终于结束,杉下意犹未尽地抚摸着羽被冷汗湿透的身体,分身仍然停留在羽的体内:“真好,你的甬道紧窒又温暖,让我很快乐。我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性奴,会有不少人在你的小穴里流连忘返。”
  他温情脉脉地柔声道:“我会想念你的,你也会想念我么?这些快乐,这些痛苦,这些汗水……都是我带给你的。我叫杉下佐智,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
  藤村不耐烦地大步走过来,道:“好啦,没见你这么啰嗦的人!像只苍蝇似的喋喋不休。该我了,快一点。我肚子饿了,早点收工吃饭去。”
  杉下温柔地责备道:“你真是性急,我只是希望他能记得我的名字。咦,老板呢?”
  藤村道:“老板吃晚饭去了。他三餐一向准时。”他一面回答,一面拉下了裤子拉链。
  *********
  当风间忍回到调教室的时候,藤村已经完工了。木户再度提枪上阵,在众人开拓过的土地上纵横驰骋,威风八面。当他终于鸣金收兵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错啊,木户。这回表现很棒!”
  “加油!下次要更加努力喔!”
  ……
  木户满脸通红,用企盼的眼光看着风间忍。风间忍戴上乳胶手套,微笑着道:“真的那么厉害?我检查一下。”
  一个后庭窥视镜送进羽的直肠深处,轻轻旋转,慢慢打开。羽感觉冰冷的金属仪器在一点一点地撑开自己的身体,饱受创伤的内壁再一次遭受到血肉撕裂般的痛楚,而这回是毫无情感可言的仪器。那种被当作无机物般对待的感觉又回来了,他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样的心理暗示很危险。如果他不能阻止别人的施暴和侮辱,那么他至少可以自己尊重自己。
  “肛门有些红肿,这是必然的。直肠内壁有些小伤,但无关紧要。总的来说,造成的伤害并不比一对情侣初次交合更严重。”
  风间忍微笑着起身:“的确很不错。各位同仁,我为你们的专业水准而自豪。”
  众人喜形于色,排成一排,齐齐躬身道:“谢谢老板!”
  “乌拉!收工啦!”
  “今天吃什么?”
  “我觉得木户应该请客才对……”
  风间忍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将一粒药拴塞进羽的后穴。当他的手指碰到羽的身体时,对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风间忍淡淡地道:“这只是一粒消炎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的声音又变得平静而淡漠,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想现在你能稍微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奴隶。当然,要真正成为奴隶,你还需要经过很多训练和练习。”
  “奴隶只为主人而活。它只是一件工具,一个容器,用来盛放主人的欲望。今天你下面那张嘴已经吃得很饱。”风间忍毫无怜悯地瞟了一眼羽饱受蹂躏的下体,红白相间的浊液还在不住往外涌。
  他拿起一个巨大的肛塞,缓慢而坚决地塞进羽的后穴:“这些体液都是主人赏赐给你的东西,你需要怀着感恩的心情去珍惜。刚开始可能会引起腹泻,习惯了就好了。”
  羽闷不吭声地接受了这项特殊的“礼物”,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也只能接受。接着,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性器根部上,又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金属制品:“这是一个锁阳环,能约束一下你那个淫荡的玩意儿,那东西并不受主人欢迎,我已经告诉过你。”嗒的一声轻响,性器被紧紧约束住,根部有些刺痛。
  “嗯,这个size很适合你,像是为你订做的。”风间忍似乎很满意,摩挲了一下,“这个环你会永久戴上,除非有特殊情况。我有时候会在这上面加一个s型的搭扣,系上牵引链,或者挂一些装饰性的小吊坠。很多主人都喜欢这么做,所以你要尽快适应。”
  “你的阴茎还需要进一步约束,让它知道它现在的唯一功能是排泄。你是新人,所以放在一个拘束器里就可以了。其它调教还是留到以后再做。”疲弱的分身连同阴囊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里,了无生气地瑟缩成一团。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很疲倦了,你看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啊。如果要大小解的话,忍到明天早上吧,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就可以排便了。你是成年人,应该有这个自制力。”风间忍扔掉乳胶手套,重新调暗了灯,最后打量了一眼调教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初次见面时他肌肤下蕴藏的活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跟一具死尸没有什么不同。
  脚步声渐渐离去,门关上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中。只留下满室混合着血、尿和精液的淫靡气味,和瘫倒在调教台上、几乎已没有任何生息的受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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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谈判(1)

  羽无力地瘫倒在调教台上,过去几个小时内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简直像场噩梦。他被鞭打、被强暴、被羞辱……施暴者还威胁说要夺走他的意志和灵魂,更可怕的是,他们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啊,即使是他经历过的最深的黑夜,也不会出现这样荒诞而又恐怖的梦境!
  然而手脚的镣铐、浑身的疼痛、大腿上干涸的精液和血块,都在提醒他:这一切已经发生,而且还将继续发生,如果他不想办法阻止的话。
  可是怎么阻止?镣铐、眼罩、口球……他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话,浑身赤裸连一块布片也没有。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敌人的长相!
  无能为力。
  无计可施。
  无法脱逃……
  被如此严密的束缚,甚至不能自己排便。是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下腹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冷水灌肠加上未作清理,不腹泻才怪!但也只能忍住。
  那个恶魔怎么说的:“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这个自制力。”
  羽自嘲地一笑,或者他应该感激,拿恶魔竟然用了“成年人”来称呼他,难道不应该是“一头卫生习惯良好的畜牲”么?
  他悲哀地笑了,象笑又象哭。他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出去,如果像这样每天不停地承受折磨和强暴,他可能真的会被逼疯。现在想不出来不要紧,也许睡一觉会好一点,脑子会清楚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药效太强,还是疼痛太过剧烈,他一直无法入睡。或者,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明天,恐怕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他睁着眼睛,凝视着眼罩下的黑暗。
  他们是调教师,他们想打破他……
  一个带着松针清香的恶魔……
  他必须逃出去……
  涌上脑海的是一段段凌乱的思绪,无法连缀成片,更找不到线索或突破口。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他不是该和清孝一起飞驰在美国宽阔的州际公路上,准备度过一个愉快而轻松的夏天么?
  一想起那个笑容明亮、眼神温暖的男子,羽的心更加乱了。
  清孝……他现在处境怎么样?也有和自己同样不堪的遭遇么?
  不能忘记他突然展现的神奇枪法和杀人后的镇定,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他是谁,羽都决心找到他,尽己所能地让他逃出这个地狱,只为了他在危急时刻毅然牵手的那一份温暖。
  助人即是助己。说不定,清孝的脱逃也可以成为自己逃出生天的契机呢?
  羽翻来覆去地思想了多次,不知不觉中,这已成为他唯一的希望。
  胡思乱想中,羽度过了被俘以来的第一个不眠之夜。到了清晨,门开了。有人进来先把他的手反铐在身后,然后松开他的脚镣,把他从调教台上拖下来。由于长时间的绑缚,他一时站不起来,那人也就任由他倒在地上,摇动滑轮。另一人走过来将他拖到水泥地上,改为双手向上吊缚,人坐在地上,然后取下了他的肛塞和阴茎拘束器,让他排便。
  羽松了口气,竟然有点感激,仅仅是因为让他排便,说出去真是不知该大哭一场,还是该大笑三声。眼罩多少减少了当众排便的耻辱,随着抽水马桶的响声,他整个人被慢慢向上吊起,只有足尖勉强着地,冰冷的水柱劈面冲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他凑上去想喝水解渴,却被口球塞住,听到哗哗的水响,却喝不到一滴。
  刺骨的寒意,强大的水压,让他很快承受不起,在镣铐内尽量蜷缩起身体,躲避着水流的冲击。有人抓住他的大腿,野蛮地分开,另一人拿毛刷和皂液,就着水流大力冲刷他大腿内侧凝固的精液和血块。粗硬的毛刷和碱性的皂液刺激着他的鞭痕,不啻于又一场酷刑。但他只能忍受,忍受饥渴,忍受痛苦,忍受被人当畜牲一样冲洗的羞辱,双眼无焦距地凝视着眼罩后的黑暗,感觉肌肉渐渐冰冻麻木,仿佛思维也被渐渐冷冻。
  冲洗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在羽的感觉中是这样。他的头发、脸、特别身体内部被反复清理,到最后他被解下来时,他已经冷得浑身打颤,好像刚在冰库里呆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又给他戴上肛塞和阴茎拘束器,双手紧铐,用一根铁链系在什么东西上。然后那些人开始用水冲洗地板和其他器具,水流哗哗地响着,完全不理会他,好像他只是一堆垃圾,或者家具。窗户被打开,风扇开到最大档,驱散了房间里淫靡的异味。冷风一阵阵地吹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他浑身上下滴着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寒意似乎一直要沁到他的骨髓里去,他从来不知道夏天的清晨也可以这么冷的。
  他仍然戴着口塞和眼罩,还好手铐在前面,慢慢地摸索,好像自己被系在一个嵌在墙上的金属环上。他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背靠着墙蹲下,将身体蜷缩成婴儿的形状,想尽可能地让虚弱的身体恢复一点元气。冷水沿着他的发梢不住滴坠,带走他原本不多的热量。
  门开了,又关了。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一阵松针的清香,是那个恶魔!羽一下子紧张起来,全身肌肉都已绷紧。
  果然是那个人!那熟悉的脚步声,即使在风扇的巨大轰鸣声中仍能分辨清楚,——是否蒙上了眼睛,耳朵就特别好用?
  来人关了风扇,关了窗,拉上窗帘,开了灯,然后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他紧张地抬头仰望,来人似乎笑了笑,口气几乎可以说是温柔:“你好,昨天过得怎么样?”
  知道等不到他的回答,来人用毛巾拭去他嘴角的口水,嫌恶地道:“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把你清理干净了。”一面说着,一面解下了他的口塞和眼罩。
  羽重重地喘了口气,腮帮还有些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四处环视一下,然后挪到眼前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就坐在他面前的扶手椅上,大约三十来岁,身材修长,衣饰完美,锃亮的皮靴一尘不染,黑色的名牌衬衣敞着领,一条白金项链若隐若现。手垂放在扶手上,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白金戒指。仪表优雅,神态倨傲,乍一看像中世纪法国宫廷中的花花公子,但没有人看到他那双奇特的眼睛还会这么认为。
  他的眼睛明明是黑色,却给人一种透明到无色的感觉,仔细一看才发觉,他的眼白隐隐带着一抹幽蓝,瞳仁的颜色也偏淡,二者混合接近,既冷漠,又灼热,象透过白雪隐约可见的火焰,无声地燃烧着。
  由于是仰视,这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强,即使是坐着,那柔韧而又凶狠的体态,让人想起一条盘曲的鳄鱼皮鞭。
  他突然意识到,和这个衣冠楚楚的人面对的自己,正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像一条狗似的拴在铁链上,头脑中轰的一下,热血冲上了头顶。他下意识把身体蜷缩得更紧,想遮蔽住下体,但随即意识到这一举动的无谓。他终于可以说话,可以看见东西,他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虽然头脑仍然昏昏沉沉,——饥饿和被强暴的经历影响着他的思维,在这个施暴者面前,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迫自己开了口:“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话音出口,那声音的喑哑虚弱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黑衣人绕有兴趣地看着他,一副看着小猫小狗的表情:“你想谈话?”
  “是的,我们必须谈谈。”他慢慢镇定下来,“我知道你是个调教师,你也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凝视着施暴者,目光已渐渐变得锐利:“或者,我应该这么问:是谁要求你这么干的?”

  第六章 谈判(2)

  风间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铁链系在墙上的赤裸的年轻人,肌肉被冷水冲洗得发白,衬得身上紫红色的鞭痕更加明显。忍注意到他在下意识地掩饰着自己的下体,那里有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阴茎拘束器和锁阳环。大多数浑身赤裸的奴隶第一次见到衣冠整齐的调教师时都会有类似的反映,这是人类固有的羞耻心在作怪。
  一般说来,调教师要做的就是及时纠正他们这个动作,让他们逐渐习惯于赤身裸体,甚至坦然地展露自己的性器,以供主人玩赏。这是成功建立主奴关系的第一步。当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时,他们的羞耻心已经逐步让位于主人的意志,承认了主人对他们身体的所有权。随着训练的深入,他们做出的让步越多,臣服的程度也就越深,最终他们会完全服膺于调教师所代表的不可抗拒的绝对力量,并逐渐从这种臣服中获得快感和安全感,找到新的内心平衡和支撑,像幼年时孩童对父亲的信任和盲从。比起自由来,很多人宁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不必再去独自面对世间的风雨和挑战,哪怕他们需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但风间忍现在并不打算这么做。从羽的过往经历来看,为了获取成功,这个人往往不惜忍受屈辱和轻贱。事实上他能从社会底层爬到现在的位子,这正是他取胜的原因之一。对付这种人,玩弄他的头脑,比玩弄他的身体,更能打击他的自信,也更容易击碎他那层坚硬的外壳。何况他那努力维持尊严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忍微笑,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别人委托我、等待我训练的奴隶。”眼睛故意在羽的下身溜来溜去。
  羽的脸颊果然红了红,但身体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仍然固执地把话题拉回正题:“这么说,你确实是受人之托了?你的委托人是谁?”
  他的顽固让忍有点恼火,感觉他在竭力夺回话语主导权,这不是一个奴隶应该有的态度。忍的语音转冷,口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他似乎听出了忍说话时的怒火,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你是一个调教师。”
  “错!调教师三个字,不足以形容我。”忍俯下身,一字字地道:“我,风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
  语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在狭窄的调教室里幽幽回荡,难以言喻的阴森可怖。
  羽安静地看着忍,倏然一笑:“我从不怀疑你的专业程度。”语气中有种安抚的味道,然后道:“可是金牌调教师也是要吃饭的。你接受顾客的委托,想把我调教成奴隶,以此换取相应的报酬。这就是你的工作。”
  羽双眼盯着忍,因为前一天的折磨眼窝深陷,显得一双黑眸更加幽深:“你可以不告诉我他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给你多高的报酬,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一阵羞辱的眩晕感向忍袭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张脸,这个人。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美丽,自身有着太过强悍的生命力,即使被风雨催折,依然可以灿烂粗野地继续美下去。那种不屈服的自我,是他最想捏在手心里揉碎的,包括不服贴的发丝,倔强的眉眼,过于冷冽的眼神……即使到了现在,浑身鞭痕一丝不挂地被拴在铁环上,依然可以倨傲自大到向他宣称:“我有这个能力!”
  他忍住把眼前这个家伙撕成碎片的冲动,冷冷地道:“记得我告诉过你,外界的一切跟这里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的身份、地位,一切归零。外面社会的游戏规则在这里不起作用,我才是最终的主宰。”
  “是的。不过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在这个独立王国里,你是绝对的主宰。”羽刻意没有用“变态”这个词,避免刺激调教师的虚荣心,“可是当你走出这里,你仍然是个社会人,需要遵守外面的游戏规则。吃饭、穿衣、买东西,包括营建你的独立王国,你仍然需要付钱购买,需要出卖劳力去换取。发现东西不合质量,鞭子一抽就断,你仍然会要求退货,和供货商方面纠缠吵闹。”
  “或者,你早已厌倦现在的职业,希望有一大笔钱可以让你重新开始。像你这样有洁癖的人,真的会愿意经常和一身血一身尿的奴隶打交道么?爱干净到做什么事情都要戴手套……”
  忍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他总算明白龙介为何如此讨厌这小子,真他妈的欠调教!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用蜡烛把这家伙下身的体毛一根根烧焦!然而他是调教师,没理由比一个奴隶更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风度,风度!冷静,冷静!
  忍提醒自己很多次,总算压下怒火,尽可能平静地面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把他描绘成菜市场买菜的老妇人般的奴隶。
  “我再说一遍,我,风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一个字一个字像从他的牙缝里迸出来,傻瓜也听得出他压抑的怒气,“我热爱我的工作,遵守这一行的职业道德。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只为我的热情而工作,包括把你训练成一个只喜欢被男人操的奴隶。”
  “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羽安静地道,“也许你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内心。你真的热爱你的工作,出于职业道德而拒绝我?还是担心我脱困后会不遵守诺言报复你?”
  他微笑:“我明白你只是受人所托,这只是你的工作,当然不会跟你计较。”
  忍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谈话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事实表明你确实还有很多课程需要学习,包括怎么跟主人谈话。也许一顿鞭子能让你稍微开窍一些。”
  忍大步走过来解开羽拴在墙上的铁链,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这个机会而紧张得微微颤抖。自己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好,可是越呆下去就会越糟,这是羽早就知道的事实。现在也许是唯一的机会,至少他没有眼罩,可以视物,没有脚镣,可以移动,手铐在前方,这可能他行动最自由的时候了。虽然并不擅长,可是到底练过几年空手道,也许可以出其不意地击倒盛怒下毫无防备的调教师。
  铁链刚离开金属环的一刹那,羽蓄足全身力气,猛地一头向调教师撞过去,对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羽纵身扑上,铁链绕住对方的脖颈,死死勒住,厉声道:“让我走!把手铐的钥匙交给我,让你的人放我走!”

  第六章 谈判(3)

  风间忍垂下眼睛,突然一笑:“你明知我会发怒还继续说这些屁话,就是为了这一刻吧?你认为我一怒之下就会放松警惕,解开你的束缚而不作丝毫防备,让你有机会攻击我?”
  羽一怔,惊觉不对,忍已一脚踏上他光裸的脚背,那鞋底似乎嵌着铁质鞋钉,他痛得大叫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放松,忍一个过肩摔将他仰面摔倒在地,轻松脱困。羽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只靴子已经踩住了他的胸膛,略一施压,他只觉一阵窒息,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夏天穿皮靴?或者根本没注意到?看来你的观察力有待加强。”风间忍遗憾地摇摇头,冷淡的语音里有一抹讥诮,“给你机会袭击我,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即使最松懈的束缚和看管你也逃不出。就算你现在状态良好,论体力、论格斗技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要让一个人完全绝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希望,再亲手打破。让他亲身体会到自己的愚蠢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忍改为用膝盖压住羽的胸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下不停,羽的双腕顿时齐齐脱臼!
  剧痛中他绝望地笑起来,嘶声道:“那又怎么样?无论什么样的后果都比现在好,即使是死!”
  “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打破你,让你变成一个听话的性奴隶。”忍闲闲地道,又将他双脚的踝关节一一错开。
  羽闷哼一声,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喑哑地笑道:“你这个杂种!要真是性饥渴到这种程度,大可以去妓院,别整天树着鸡巴乱戳!”
  忍微笑:“可我就喜欢免费的屁股。不得不说,下等人,你真是没教养,需要一顿鞭子教你好好说话。”
  嵌着铁质鞋钉的皮靴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羽柔软的小腹,羽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忍住,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恶毒的诅咒:“亏心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祝你早日得艾滋病!”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凶狠的踢打,将他整个人都踢飞了起来,跌倒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痛得说不出话来。但当忍贯满力道的皮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横抽在他胸口的时候,他终于禁不住失声惨叫,蜷缩成一团试图逃避这么可怕的痛楚,脑海中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在疼痛面前,没有英雄……没有英雄……”
  **********
  “哭吧!大声地哭出来!”那人在大笑,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光裸的背上、臀部、大腿上,“把你的悲惨全部哭出来!真是美丽的泪水!”
  鞭打没有任何规律,但总能让受害者最大限度地感觉疼痛,不可预知的方向和落点只能让受害者更加恐惧,难以自持。看着那个骄傲倔强的人在自己的脚下毫无尊严地翻滚悲鸣,白皙的皮肤上逐渐爬满嫣红的鞭痕和青紫的瘀痕,忍的心里慢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人的痛苦仿佛通过鞭子直达忍的神经末梢,转化成一种微微麻人的电流,让他莫名神醉。就像……呃,就像小时候到母亲画室捣乱,把母亲刚完成的画作一刀刀割碎的感觉。
  那时自己是八岁,还是九岁?母亲不在家,她总是不在家。于是他偷偷溜进了平时被她划作禁地的画室,他憎恨这里,因为她呆在这里的时间远比陪他多。
  他一进门,就看到那幅画,画的是鲜艳夺目的向日葵,插在一个土陶罐里,昂首面向着天际。他还记得那时正是清晨,一束阳光透过窗棂直直地照在那幅画上,向日葵好像在燃烧,那浮雕般的色彩如此强烈厚重,好像要流淌出画布来。
  在那一瞬间,他惊呆了,为那画布上燃烧的生命和美。
  他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何会整日整夜地呆在画室里。
  她的激情和爱全都投注在这幅画布上,才描绘得出这样炙热目眩的金黄色烈火吧?
  对美的震惊,顿时化成了强烈的憎恨,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用裁纸刀把画布割得片片粉碎……
  事后他挨了母亲一顿好打,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孩子小小的心里,甚至有着隐隐的骄傲。岁月流逝,那件事却像沙金一样地沉淀下来,在记忆中时时发着耀眼的光辉。那一刻亵神般的甘美与刺激,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鞭打在继续,脚下的人逐渐由惨叫变成了呻吟,曾经充满活力的肉体在皮鞭的撕扯下战栗开花,他只觉得下腹渐渐热了起来。还是第一次,他对这具身体产生了欲望。
  *************
  疼痛在继续,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羽的身体已渐渐变得麻木,当忍进入自己的体内时,他只是哼了一声,仍是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已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如置身冰窟,又像被烈火炙烤,意识就在烈火与寒冰之间飘来荡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忍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月亮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他都不太有知觉了。直到下腹的一阵绞痛将他拉入现实世界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眼罩,没有带肛塞,窗户是开着的。然后他发现不仅是腕关节和踝关节,四肢的主要关节也都被一一错开,大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脱臼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紧铐着的双腕更是疼痛难忍。但这一切都不及一件事情重要:他要腹泻!
  他惊惶地拼命收紧了臀部,不想象头畜牲似的拉出来尊严扫地,可是时间越长,腹痛就越剧烈,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全力对抗身体的本能反应,心底一片苍凉。这时,他模模糊糊地记起了忍离去时的那句话:“这次就不给你带肛塞了,不过我留给你的东西,你一样要夹好,不能流出一滴。多练习提肛收臀,尽好你性奴的本分!”
  那么自己这样算什么?已经在主动配合练习提肛收臀,准备当性奴么?他自嘲地一笑,然而这稍一懈怠便有少许秽物涌了出来,只好又努力加紧,心下又是愤怒,又是凄凉。
  空气已染上了一些异味,他的臀部和大腿内侧也沾染上了少许秽物,但他只能躺在当地一动不动,感觉到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腹痛,突然一阵心灰意冷,索性全部泻了出来。空气中的异味更加强烈,他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疲乏地闭上了眼睛。冷冷的月光穿窗而入,直直地投射在这具被彻底羞辱、全然绝望的肉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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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海岛之夜(1)

  白色。满眼都是冷峻的白色。然而跟通常见到的白色不同,成片的白色不仅没有圣洁清静之感,反而给人一种阴森、污秽的感觉,仿佛殡仪馆里的裹尸布。
  羽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的白色。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自己正仰面躺着,四肢的关节虽已结好,曾经脱臼的地方仍然肿得厉害,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没有带铁制镣铐,而是用皮索紧缚固定,摆成了一个羞耻的“大”字型。左手打着点滴,旁边竖着两个吊瓶。
  随即他记起了昨夜自己如何躺在排泄物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浑身烫得像火,结果早上被人用冷水冲洗清理时晕倒过去。难道这里是医院?他心里一喜,发觉自己仍躺在调教台上时便死了心,不过身体倒是好受多了,头没有那么晕。木户坐在他身边给他伤处抹着药膏,风间忍看了一会儿,伸手夺过药膏,道:“我来吧。”
  木户一怔,好奇地道:“老板怎么突然对这个新奴隶有兴趣了?”
  忍瞪了他一眼,冷斥道:“别自作聪明,出去。”
  木户吐了吐舌头,嬉笑着跑出去了。清凉的药膏抹在鞭痕上,带来凉丝丝的感觉。羽这才发现自己的伤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鞭痕高高隆起,有的转紫,有的已经发黑,但并没有破皮出血,除此之外就是瘀青和擦伤等浮伤了。那么为何自己会感到如此疼痛?
  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道:“奴隶需要有完美的身体。很少有主人喜欢抱一个浑身伤疤的奴隶,摸起来手感不好,所以我们会尽量避免在奴隶身上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只要手法得当,一样可以让奴隶最大限度地感受到痛苦。”
  羽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下盘算:“如果生病可以拖延时间,倒也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正思忖间,一只手指突然挤进了他的后穴,上面似乎还沾有冰冷的润滑剂,他惊得差点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你在干什么?”
  忍若无其事地道:“给你做后庭扩张,不要忘记做性奴的本分。”说着第二只手指也伸了进去。
  羽又惊又怒,道:“我在生病!”
  忍一挑眉道:“那又怎么样?”
  羽愤怒地盯着他,胸膛不住起伏,情知说下去他必然又是那一套“奴隶的感受不重要”之类的屁话,平白再受一次口头上的侮辱。手指已经变成了三根,羽再也忍不住,疼得浑身打颤,苍白的脸上已经升起两抹病态的嫣红,低声喝道:“啊,混蛋!出去……你快出去!”
  忍听出了他语音里的色厉内荏,他其实是害怕的吧,即使表面上尚能维持镇定,过去两天那几场决不让人愉快的交合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忍本来没打算亲身上阵,见状突然心情大好,笑道:“恰恰相反,我要进来。”
  炙热而坚硬的欲望就着润滑灵巧地滑进羽的后穴,一插到底,仿佛一把利斧将他的身体狠狠劈开,然后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开始律动,时不时贪婪地四处探险、穿刺、摇摆,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灭顶的剧痛。羽咬牙强忍着,他现在几乎已习惯了这些,难道只有两天就习惯了?想到这种生活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每天那个地方都会容纳不同的阴茎进进出出,他只觉一阵窒息,瞪大眼睛凝视着虚空,未来仿佛一头怪兽正张大血盆大口准备将他吞噬。
  “发烧的时候甬道会比平常更温暖,使用起来更舒适,但你的技术实在太差。”忍揶揄道,“连做个性奴都不合格,你说你有多没用?”
  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突然变成了愤怒,虽然明知无用,仍然嚷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在生病,在发烧,就算是俘虏,是奴隶,也该有点人道主义吧!”
  忍不禁笑起来道:“人道主义?你跟我讲人道主义?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奴隶不是人,只是一堆一钱不值的垃圾。除了供主人玩乐,他们没有别的价值。”
  羽浑身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激动,心里像憋着一团火,病中的自制力实在太差,为了避免伤害而长久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全部倒出来:“别再重复这些陈词滥调!你才是垃圾!你对社会有什么贡献?就会躲在阴暗角落残害自己的同类!除了强奸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你还能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恶意的抽插,不停地变化着方位和落点,羽的身体猛然弹跳了一下,发出一声似哭泣又似喘息的呻吟,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微笑道:“强奸?你管这个叫强奸?我看你享受得很呢!”
  羽完全说不出话来。习惯了被插入的疼痛,那突如其来的快感便如一道闪电般劈下,惊得他头脑一片空白。忍微笑,开始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撞击在那一处敏感地带。羽只觉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卷而来,越来越强烈,仿佛身体里关着一头危险的野兽,正要破栅而出。他拼命咬牙强忍,沾满情欲的呻吟声仍然自颤抖的双唇间溢出。
  “舒服么?”那邪恶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看看你那淫荡的样子……已经忍不住浪叫了吧?明明是个下贱的骚货,还口口声声说别人在强奸你!”
  羽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从脸颊到脖颈都烧得通红。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现在就连下体都鼓胀起来,却被塑料盒子束缚着,难受得像要爆炸开来。
  “真是淫荡的身体……”忍似惊讶又似讥嘲地道:“被人强奸还爽成这样,街边最便宜的妓女也没这么下贱……”
  突听羽冷冷地道:“放屁!”
  忍一怔,道:“你说什么?”
  羽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有着濒临崩溃的悲愤与绝望:“我说你在放屁!被你他妈的这么搞法,我要还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换你来试试?70%的强奸到最后都会变成和奸,没人敢说那不是强奸!”
  忍呆了呆,居然也没有生气,笑道:“不错啊,你饿了两天精神还这么好,中气这么足,看来再饿你几天也是无妨。”无心再逗弄他,大力抽插了两下便抽出来,将浓稠的体液喷射在羽的脸上、身上。一股腥味顿时直冲羽的鼻端,粘粘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恶心得让他一阵干呕,但空空如也的胃却让他什么也呕不出来。
  忍双手抱臂瞧着他,冷眼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干呕如何变成虚弱无力的喘息,最后虚脱地瘫倒在调教台上,两眼失神地盯着虚空,这才慢慢走上去,淡淡地道:“生病也好,装死也好,训练每天都会继续。你无路可逃,还是认命吧!”
  羽嘴角一牵,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没有说话。吊瓶里的药剂仍在一滴一滴地注入他的身体里。
  忍弹了一下羽被束缚的下体,道:“你这个玩意儿今天表现得好淫荡,看来还需要好好管束才行。”
  拘束器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严厉的贞操带。分身被捏起来,内置一根细长的小棍涂上药膏,缓缓旋转着插入尿道口,两粒小球也被几条黑皮索分开牢牢捆缚,在分身顶端扎紧,这才扣好带子上锁。羽一声不吭地强忍着,嘴唇已被咬出血来,浑身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忍视而不见,又将一个电动阳具塞入他的后庭,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的后庭实在需要练习,以后除了排泄以外都带着这个吧。”
  调教台上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出声。忍也不理会,带上了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开关,不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和电动阳具的震动声。忍微笑,哼着小曲轻松走开。
  ***********

  第七章 海岛之夜(2)

  羽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根假阳具整得那么惨。当风间忍慢慢地把那根电动阳具推进自己的体内之时,他以为那只是又一个肛塞,不过带有内置男型,会插入得更深,内壁被撑得更难受,已经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人没法跟一只畜牲讲道理。可是当门轻轻关上,电动阳具突然在自己身体里震荡起来的时候,他惊得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四肢被牢牢束缚,一定会当场滚到地上去。
  电动阳具在他的直肠内疯狂地转动,带来阵阵剧烈的抖动和疼痛,羽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更可怕的是那又粗又长的男型开始逐渐波及他前列腺敏感地带,带来一波又一波异样的快感,但分身稍有勃起,贞操带内的尿道塞便恪尽职守地传来尖锐的刺痛,刺激分身立刻萎谢下去。如此周而复始,他简直快疯了。从小到大,羽一直认为性是肮脏、下流、令人厌恶的事情,青春期的男孩没人指引,虽然也有梦遗、手淫的经历,但总是红着脸慌慌张张地遮掩过去,生怕被人发现这对他来说极难堪、让人难以启齿的丑事。后来结识了清孝,清孝是学医的,他也跟着了解了一些知识,这才慢慢转变了看法。然而,理论上知道是一回事,心理上还是一直不能放开。在杉下手里射精还好一些,毕竟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是当他发现风间忍刺激他的后庭也能引发快感时,心头的恐慌真是无以复加。虽然很口响地用书本知识加以反驳,但心里是慌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具陌生的身体。尤其不能接受的,竟然是一个满怀恶意的施暴者,第一个唤醒他体内沉睡已久的情欲。
  而现在,一个没有生命的假阳具居然也能给他带来高潮的感觉,这不该是专属于彼此深爱的情人么?羽只觉得长久建立的道德观念都在崩溃,他突然理解了“人是高等动物”这句话。高等动物,也终究是动物,有着动物共有的属性。
  想起有回和清孝谈论成人话题,当清孝知道他长怎么大竟然从未尝试过床第之欢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立刻主动招待他去找伴游女郎开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拒绝了,模模糊糊地觉得在一个妓女身上浪费激情很亏吧。羽不禁苦笑,早知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根假阳具操得死去活来,还不如找个妓女来受启蒙教育。
  好在假阳具转了十分钟左右就偃旗息鼓了,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料到过了一会儿又疯狂地震荡起来,原来是安了定时器。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体内就是一阵翻江倒海,把羽折腾得苦不堪言,一面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废掉,一面把忍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骂了个遍。随着时间的流逝,电动阳具也越转越慢,当羽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东西终于停下来,留下不断喘息的他,好半天都不敢相信真的结束了。“还以为你真是金枪不倒,原来也会阳萎。”羽恶狠狠地骂了句,随即发觉自己的无聊,跟一个电动玩具较什么劲,那东西只需要换两节电池就能重振雄风,自己又能支持多久?他忽然有些想哭,为这血肉之躯的脆弱与易受诱惑。
  天色已经晚了,他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被夜风一吹,只觉凉飕飕的,高烧好似已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很多,但却更加疲惫,仿佛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渴望有一片绿洲可以栖息。然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绿荫和好客的主人,只有黑暗、饥渴、和镣铐。他活了二十二年,曾经不止一次地茫然失措,可是从未象这几天给他的冲击这样大。
  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发现人的身体如此易受伤害,发现情欲可以通过机器来调动,发现……
  ——发现自己落入陷阱中,完全无力挣扎。
  不确定。
  他遇到的是个变态,这点毫无疑问。是个毫无正义感和基本道德观的人渣,他可以肯定。
  可是他该怎样与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变态虐待狂相处?
  他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不知道该怎样避免受伤害,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这场噩梦,重新站在阳光下。
  肚子很饿。心情低落。思维混乱。茫然地盯着窗外,海风吹送来阵阵海洋咸湿的腥味。
  这里是海岛,他意识到,至少也在海边,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远方鸥鸟的鸣叫。头脑里幻想着那白色的鸟儿振翼划过天际的英姿,忽然与故乡山林里扑簌簌惊起的山鸟的影像叠加重合。
  美丽的信州,他的故乡。有多久没有回去了?那个仓皇逃离的15岁少年。
  他感觉意识正在模糊,轻飘飘地离体逸出,慢慢走入苍茫的夜色中。

  第七章 海岛之夜(3)

  夜很黑,他很怕。黑暗的尽头,似乎有种悲惨的命运正等待着他。
  但他还是一步步地走下去,仿佛腿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熟悉,他的心却开始慢慢沉下去,隐隐知道前方自己会看到什么。
  那似乎是个剧院,座位全隐没在黑暗中,一束苍白的聚光灯直直的投射在舞台中央那个被绑缚的人影身上,衬着幕后惨淡的背景,更显得触目惊心。羽记得,那是歌舞伎《樱之吹雪》中的一幕,讲述战国枭雄武田信玄的幼女松姬与织田信长的长子信忠之间的爱情故事。松姬与信忠两情相悦,定有婚约,无奈两家后来势成敌对,婚约被迫取消。武田信玄去世后,两家更多次爆发战争。武田家主胜赖一次战败后,发现妹妹竟欲离开甲斐追随信忠而去,愤怒的胜赖遂把松姬绑缚在一棵樱树上,训斥她不该贪恋情欲背弃家族。
  羽年幼时曾和父母在东京看过名伶鹤川饰演的这出戏。那华丽的舞台,精致的道具,如泣如诉的吟唱,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鹤川饰演的松姬。被绳索绑缚在樱花树上的松姬,全靠挣扎、扭动等肢体语言,表达出内心的矛盾。鹤川的表演极富张力,和服的领子半敞开着,露出敷着厚厚铅粉的雪白的脖颈,脸上因为浓妆表情完全淡化,只靠一双灵活的眼睛和魅惑的身姿便吸引了全场的眼光。优美到极点,便是妖艳。那一刻的鹤川,如有魔魅附身,与武田胜赖的一场对手戏,真能让人欲念横生。
  当时羽还年幼,不太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夕阳下灿烂如锦的樱花,在树上挣扎扭动、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的松姬,与性如烈火、身着染血盔甲的胜赖组合在一起,画面说不出的好看。但发现坐在他身边的父亲却看得脸红耳热,坐立不安,呼吸都变得粗重。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为何会记得那么牢。
  然而眼前这个舞台却只是对《樱之吹雪》的拙劣模仿。毫无布景、道具可言,也没有时而阴森、时而催情的背景音乐,苍白的聚光灯映照下的是个宛如照相馆背景般简陋呆板的布景板,然后就是被绑缚的那个人……
  那不是鹤川式宛如女郎般的妖艳美男子,只是一个怯怯的青涩少年,灯光下赫然全身赤裸,白皙柔嫩的身体上爬满了丑陋的艳红色鞭痕。
  他在发抖。
  即时隔了那么远,羽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惊惶和脆弱。
  少年在挣扎。
  和鹤川那魔魅的、挑情意味十足的表演相比,少年展露出来的,是真正的害怕。象头跌进陷阱的小鹿,不顾一切地向往外逃。
  蓦然间,一条皮鞭如灵蛇般自沉沉暗夜中飞起,凶狠地抽打在少年身上,肩膊上顿时又多了一记鞭痕。少年嘴唇一阵哆嗦,似乎想强忍住,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那默默流泪的温顺和屈从似乎更能激起人的残虐之心,鞭子妖魅般的不断地自各个角度飞起,给那象牙般润泽的身体,留下一个个黑暗之印记。每一下,仿佛都打在了羽的心上。却完全看不见施鞭的人,暗夜中,似乎有一个魔鬼在无声地狞笑。
  是的,他仿佛完全能够感受得到那少年的痛苦和恐惧。那恐惧似乎并不仅仅来自于鞭子。
  他蹲下去,和那少年正面相对。
  少年在哭泣,柔嫩的双肩微微耸动。
  他看见少年那淡如水色的颤抖的唇,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那赫然竟是少年时的自己。
  他吃惊地后退,突听身后鞭风袭体,仓皇回头间,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子,正一鞭向他当头劈来。
  他想逃,腿却怎么也迈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鞭子向他抽过来,穿过他的身体,抽在少年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稚嫩的青芽上。
  “呀——”是他在大叫,还是身后那个被绑缚的少年?
  或者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羽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已浸透了全身。
  窗外冷风习习,远方传来浪花轻拍海岸温柔的低语。
  羽躺在调教台上,象离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中那个狰狞可畏的青铜面具,仿佛还在面前摇晃,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如此清晰,他还能清楚地记得上面武田家徽的纹样。
  又是那个梦。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做过同样的梦,梦见自己幽灵般在黑暗中不住地前行,有时是奔跑,有时只是机械的挪动。黑暗的尽头,那唯一的光源,照亮的就是这样一幅暴力和情色的画卷。
  他总是看见年幼的自己,如何在鞭打下颤抖流泪,而那梦中的青铜面具,也成为他现实生活中的忌讳,看到类似的东西总能让他心神不安。
  好在近年来已经很少做这个噩梦了,却在自己囚禁多日后的海岛之夜,少年时代的噩梦再度重现。

  第七章 海岛之夜(4)

  一刹那间,他剧烈地颤抖起来。梦境与现实、过去与现在,合而为一,难分彼此。
  他确信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梦中的影像为何如此逼真?他甚至感触得到青铜冰冷的质感,和少年凄惶的内心。
  不好意思询问清孝,他曾打着求知欲旺盛的幌子,向清孝借了些心理学和性学方面的书籍,但仍然找不到答案。唯一可以挂得上钩的,大概和母亲去世后养父对他态度骤变有关。
  可是养父并没有鞭打过他,吉野茂并不是个暴力狂,虽然来自亲人的冷淡和敌视常常会比鞭子更伤人。
  羽只觉得头痛欲裂,梦中少年那小鹿般柔和而悲哀的眼神刺得他好心疼。也许,他看到的其实只是内心深处的自己?温顺、柔弱、怯懦、惊惶、怕受伤害、想不顾一切的逃离,却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划开坚强的外表,在外人眼中历尽坎坷、无论贫穷富贵始终从容镇定、用铜墙铁壁深锁心灵对抗世界的浅见羽,是否其实只是这个在聚光灯下被现实重重绑缚得无力挣扎的柔弱少年?
  抑或,梦中的一切其实只预示着他今后的人生?
  这个想法让他大大震动了一下,脸刷的就白了。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有看到任何希望。
  他需要食物和水,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补充体力。如果有清孝那样的格斗技巧就好了。
  他没有衣服,总感觉很冷,渴望温暖。赤裸的身体给他带来很多情绪上的困扰,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像头没有尊严的畜牲,虽然他常常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去想。
  他总是感觉疲惫不堪,昏迷时间太长,正常健康的睡眠总是不足,这严重妨碍了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他在一处荒岛上,似乎不必期待任何人来救援了。在他不算太长的前半生里,无论多么艰难委屈,一直都是他自己独自承受,本来也没有什么救星和恩人。
  除了……山下老师。
  想起那个和蔼可亲、不遗余力帮助自己的长者,羽的心里不禁一暖。
  然而山下已经死了。死于癌症,只得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壮年的时候。
  羽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灾星,母亲、山下老师,每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都会死得很早。
  他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一段温暖,只能让他在今后的人生更觉寒冷。
  因为那一段得而复失的温情。
  因为一个人在红尘中辗转漂流的孤独无助。
  “我该怎么做?”在黑暗中,他独自喃喃地道。
  “你不能放弃。”有个声音在他耳旁低语。“如果你失去斗志,那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是我没有任何本钱。没有工具,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沮丧地说,泪水不觉盈满了眼眶。
  “我在这里。”那个声音静静地说,安静、却不可动摇。
  他抬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但黑暗中,他分明感觉到有种力量存在,令人心安。
  他记起了在他遭受最难忍受的强暴时,在他耳畔鼓励他的温柔语音。
  “是你吗?山下老师?”他轻轻问道。
  没有回答。
  “我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从未离开。”羽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干裂的唇角,第一次漾起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是的,无论多么绝望,他也不能放弃。
  失无可失,令他不能再失。
  他需要食物和水,保证在机会到来的时候,能够有充足的体能逃出去。
  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观察力敏锐,这就必须尽量避免身体再受伤害。
  他还需要尽快见到清孝,确知清孝的处境和身体状况,看看是否能帮清孝脱身,或从那里得到帮助。
  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必须获得这些,才能改变现有的不利局面。
  哪怕这意味着他必须忍受非人的屈辱和凌虐。
  哪怕这意味着他必须和魔鬼打交道。
  他可以做到。
  必须做到。
  他不是舞台上那个任人鞭打的、被缚的羔羊。
  他这样对自己说,对着虚空,对着黑暗中无声鼓励他的山下老师,默默地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
  本章背景介绍:日本国粹歌舞伎,比较类似于中国的京剧,演员需要浓妆涂抹。女角全部由男人饰演,称为“女形”,类似京剧中的男旦。年轻美貌的女形往往会被达官贵人包养,生活糜烂,类似旧社会的养戏子,有时表演也有一定的情色味道。
  松姬和信忠的故事取材于真实的战国历史,是个很感人的爱情故事。武田家后来全族覆灭,松姬逃亡,信忠得知后准备迎娶她为正室,临行前发生震惊全日本的本能寺之变,信忠战死,年仅二十六岁。松姬获悉后当即出家,法号信松尼。信松,就是信忠和松姬的意思。不过“樱之吹雪”这出戏是我瞎编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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