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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封行长的饭局
  离模特儿大赛开始的日期只有个把月了,仇老板那里依旧没有动静。只是他们满街的楼盘广告的广告词新近给换了,换成:如此多娇,江山胜景!我们报社一出门的对面街头就立着一大块,我看着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奶奶的,不就两句话调了个个嘛!看来这仇老板是喜欢瞎折腾着找乐的主,没准人家还真没啥事就是喜欢把钱发着玩儿的呢?在接到江胜集团刀先生电话前我差点就相信了,这世界还真有免费的午餐。刀先生约我喝茶。来者——不善啊!我突然有种江湖森森,风雨欲来的感觉,然后极富斗争经验地建议将喝茶的地点改在了竹林茶楼——因为我熟悉那里的一桌一椅,连有几个女服务员,哪个长得乖点都门儿清!以及茶楼外面的环境地形、背街的堂口小巷——要是要来个突然撤退、摆脱个盯梢啥的,我会立马做出最快速的反应。然后,我怀揣了那个牛皮信封出门而去。路上看着街边每一幢楼都像一片风影憧憧的树林,后面一定藏着一个表情冷漠、目光如炬、时时作欲扑杀状的刀客。我把自己当成侠客了。当刀先生以一个十分尊敬的双手捧握状的姿势递过来名片时,我的手一抖差点没将名片接住,上面骇冽冽地写着:刀巴。这艺人有艺名,作者有笔名,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过过家家玩玩了,这跑江湖的要弄出个名号来,果真是要唬得住人的。我琢磨着那“巴”字,真的要是写成“疤”字,那名片就掉地上了。名如其人。刀先生光头,头却不圆,后脑勺近乎成直角状,活脱脱一把砍刀的模样嘛。黑西装、黑皮鞋、黑领带、黑皮带、黑……社会?我头皮一麻,背心骨都凉了,不敢往下想去。“久仰南先生大名,”
  刀先生给我沏上茶,五指伸开,做个请状,露出的手背上真有个长如三尺般的刀疤,原来刀疤在这里啊。我咽了把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今天我奉仇董事长的委托,特有一事相求南先生。”
  刀先生倒不做过多寒暄,“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们仇董事长希望9号能获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看来仇老板除了喜欢折腾广告词,并不喜欢折腾钱!但看过那三十个模特的照片,除了洛小燕,我还真的对9号没啥印象。我突然下意识的暗自庆幸,幸好9前面没有个2,不然那是洛小燕的号码!说明洛小燕跟这个仇老板没啥瓜葛嘛——这江湖深似海啊。那一万块钱我是带来了,从一出门我就打主意要把它还了。好歹我也是一铁骨铮铮的爷们,我不稀罕啥文人的名节,我稀罕的是宁煮夫的气节,宁,宁卉的宁,是我老婆的姓哈!我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地给玷污了?我呷了口刀先生为我沏的茶,是他妈的这间茶楼最贵的龙井!可惜,我不能在此地久留。我慢慢从怀里拿出信封放在桌上。“仇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评委我该咋个当我会咋个当的,但这东西我不能收,现在如数奉还。”
  我注意说话时气息匀定,吐词清晰。我决意不给刀先生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便站起身双手作揖:“感谢刀先生的款待,我还有点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背身离去……到茶楼大门口二三十米的距离我是如芒刺在背,心里嘀咕着会不会这当儿突然闪出两个五大三粗的彪汉来,一边一个架着我的肩膀……而走完的。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出得茶楼来,再次见着了那晚的月亮。回到家里,宁卉还没回来,她今晚跟曾眉媚去shopping去了。这段时间,我故意在性事上冷落了她,每每快要入巷时,我总是来个长吁短叹,头疼脑热的,以至我们有个三五天没正经做过爱了。按正常频率,只要没有啥乱七八糟的事物缠身,或者闹个啥微病小恙的,我们小夫妻基本上会夜夜欢歌。我动的是这样的心思:我要让她明白我很在意,或者很不乐意她在那天我们激情澎湃地看完《四个婚礼一个葬礼》后立马不认账自己说过的话,还踹了我一脚。让她知道,我是多么委屈,让她明白宁煮夫也会生气的——虽然我是装生气。现在我却思绪纷乱,不知道今晚跟这个将刀巴印在名片上,刀疤刻在胳膊上的脑壳像砍刀的刀先生的交涉,会带来什么。我预感这事肯定不算完。我横下一条心,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但一想到那只血雨腥风的胳膊,心里又冷飕飕得紧,不一会,便在床上睡着了。大漠孤烟,落日当空,我身背一把牛皮刀鞘——上面挂没挂着刀我实在没印象了——终于疲惫不堪地来到一家风化剥离的石头砌着围墙的客栈,刀字形的栈旗吊着那个名动江湖的字号:龙门。在我纠结是否在这客栈打尖还是住店时,我突然想起这客栈不是有个风骚美艳的老板娘叫金香玉来着,我立马来了精神头,意欲推开栈门……突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但见不知是哪儿闪出几个只见身影不见人形的刀客,直把手里的砍刀舞得个寒光凛冽,朝我快速移动过来!我心想不好,手下意识地朝背上的刀鞘去取刀,却抓了个空!妈哟,真的只有刀鞘没有刀啊!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位女侠也从客栈的房檐飞奔过来,蜻蜓点水般在写着龙门的栈旗上姿态优美地垫了一脚,以无以伦比的轻功飘落在我身旁,将披在身上一块浴巾状的披巾扯下来,在手中挥舞如鞭,嘴里喝喝哈哈几声过后,那几把原来舞的可得劲的砍刀便纷纷啪啪地掉落在地上……女侠以巾舞“鞭”的时候,我在那里看着怔怔的差点没鼻血喷涌,这不是金香玉嘛?老板娘长滴那个像张曼玉啊!化成水我都认得!要命的是那披巾里面尽然是赤裸裸的白莽原原,一目无遗,只有一轻巧般的丝缕挂在耻骨之间,簇黑的毛毛纤毫毕现。既然这出美人救英雄的戏上演得如此香艳无比,就怪不得老夫英雄变淫雄了,我贴过身去双手伸出就要捉向那泥鳅般滑嫩的玉体,这金香玉也不含糊,一个无影勾魂腿便将一只粉腻腻的大腿勾搭在我的颈子上,那腿稍一使力便将我的脸魔术般勾入到她的只有一根细绳勒着的胯下。那里有一股神秘的檀香味道,和鲜翻翻的水淋淋的两片肉,金香玉将那根原本勒着两片肉的细绳剥拉开来缠在我的颈子上,紧紧地将我的头按向自己的两片肉上。然后娇滴滴地说到:“客官,请慢用哦。”
  管不得是金香玉还是张曼玉了,我张开嘴便在那两片肉上美滋滋的吮咂起来,远处那几个显了人形的刀客此时齐刷刷的朝这边扣礼膜拜,手里已经没有砍刀,只有他们胯下自备的枪了。“啊啊,老公你吸我逼逼好舒服,老婆今天特地为了让你开心买的丁字裤啊,好不好看,你太馋了哦,怎么连丁字裤都一起在舔啊……”
  那两片肉不是金香玉,也不是张曼玉的,原来是我老婆的。这段时间王总出差在外,郑总在公司主事。这天,他安排了宁卉晚上参加一个招待商业银行行长封行长的饭局,说是公司贷款到了关键时刻,这封行长便是最后决定贷款是否成功的人物。理由无可挑剔,公关部不做这事还能叫谁做?宁卉电话里告诉我的时候,特意说王总并不在,是郑总安排的,我隐约有些明白了第一次王总请封行长的时候,真的可能是郑总擅自的叫宁卉去作的陪。我只是告诉宁卉少喝点酒,但此时要我说担心什么,也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了班,郑总亲自开了车载着宁卉消失在这城市的茫茫的夜色中。饭局设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间饭店。饭店是在新开发区一个公共汽车都到不了的地方,离闹市有段距离。这里的地像用不完似的,饭店的楼堂亭馆修得个他妈的只有中国人才能忍受的那种大来,气派泱泱和牛皮烘烘的。这里的停车场才是鉴赏名车靓驾的好地,各种好车真要数会把人数得个心惊胆战,奶奶的,中国人啥时候就这么富裕了,这已经不是啥小康嘛,是个单单连“富裕“这个词都hold不住的奢华来。这间饭店以金黄为基色的装修风格直接把有点文艺细胞的人气个半死,在对富丽堂皇极致的追求中,人的点点滴滴的兴味已经全然泯灭,唯有剩下对金黄色的头晕目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金黄固然是丰收时麦穗的颜色,是皇帝老儿喜欢的颜色,不就体现了个尊容抒贵嘛,不晓得一坨屎也可能是这种颜色啊?宁卉后来告诉我,一踏进这间饭店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但封行长选这间饭店除了显示个自己的身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他这桌用鲍鱼龙虾堆砌的饭菜算是为宁卉白准备了,他不明白我老婆卉儿这么纯洁的姑娘,有的是一颗平民与草根的心。在庭堂深深的一间包房里,封行长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封行长,封是封建的封,但此人今天的穿着打扮透露的却全是资本主义的腐败。油光水滑的脑门几根稀疏的头发却梳得个甭亮,肥俄的身躯不合尺寸地穿了件阿玛尼的衬衣,小眼、槽鼻,就差颗金牙就他妈一胡汉三的形象了。手腕佩戴着劳力士金表,那表上吐露出的一点点尊贵般的金黄来倒把这间饭店的金黄色衬得土的掉渣。宁卉随郑总进了房间,封行长箭一样从椅子上窜起,不等宁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拉着宁卉的手来,一只手平摊着将宁卉的手掌放在上面,另一只手覆盖着宁卉的手背,手指不易察觉地宁卉细滑柔软的手背上扣摸着:“小宁啊,又见面了,又见面了。今天小宁真是光彩照人啊。”
  封行长直勾勾看着宁卉的脖子,像没个郑总这个人存在似的。宁卉今天一身绿色的职业套裙,一条紫色的纱巾系围在脖子上,盘起的头发让脖子更加修长挺拔——不经意间,脖子今天成了宁卉身体最显眼的裸露之处。宁卉顷刻间察觉了今天的气氛不对,偌大的房间只有封行长、郑总和她三个人。况且封行长从进门就拉着自己的手直到坐下都没松开,宁卉感到封行长肥硕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不停地扣摸着。宁卉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去瞪了郑总一眼,郑总没敢和宁卉对视。突然,宁卉对着封行长嫣然笑到:“唉,封行长今天真是客气了,我去跟我老公打个电话先,说点私房话,顺便告诉他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家咯。”
  那戚戚然亮闪的眸子直盯得封行长魂都没了。“好好,好,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封行长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那句可能要晚点回去让人听上去真如神仙般的美妙。宁卉起身,路过郑总时嘴角泛着冷笑,直直朝门口走去。然后,宁卉扭着高跟鞋镇静地走出了饭店100米,才截住一辆出租车翩然而去。第二天,宁卉照常准时来到公司。刚一落座没多久,办公室小李便过来说:“卉姐,郑总请你到他办公室。”
  宁卉想反正自己都一肚子的火呢,如果今天在郑办公室将这幢楼点着了,也不管了。郑总见宁卉进了办公室,很殷勤地起身,推起标志性的假模假式的笑脸,招呼宁卉到:“坐坐坐。”
  眼镜片后面滴溜着的一双贼眼你分不清是望哪在看。宁卉也不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坐在沙发上正好看见郑办公桌的上方挂着的一幅裱好的字:以德服人。字到是一幅好字,遒劲有力,劲道十足,但宁卉心里却没好气,心里嘀咕到:你这叫NND以德服人,你这叫没商量坑人。郑总抚了抚金丝眼镜,名正言顺地盯着宁卉美丽的脸庞紧紧地饱览着,用带着不知属于我国江南还是江北,或者大江南北的外地口音的普通话说到:“小宁啊,昨晚你很不成熟啊。”
  那语气,活像他多么宽宏大量似的:“还好封行长是个大度的人,没计较什么,不过要是造成公司的贷款工作的被动,这就责任大了啊。”
  这郑总说话,技术上说还是真有点总的水平,话里叠话,不露声色便把威胁的意思显露出来。宁卉平时跟郑总交谈都是用普通话以示尊重,今儿一冷冰冰的本地方言便掷了过去。管他听得懂听不懂,但掷地有声:“请郑总尊重一下员工,工作以外的应酬,我有权利拒绝。”
  郑总基本听懂了宁卉用方言表达的意思,脸上很快掠过一丝不快,但城府深深的又将笑脸堆上:“唉,小宁误会了,这个封行长确实是决定我公司贷款成功与否的关键人物啊。上次见到你,封行长便……便十分看重你,十分的……喜欢你。”
  郑总故意加重了喜欢你三个字的语气,然后看着宁卉的反应。一个美丽的女人总是在群狼环伺的险恶环境中成长的,宁卉见过各种怀着狼子野心献殷勤的狼,这封行长,跟一匹狼的气质也太不对路了嘛,身形也太不像一只善于野外捕食的狼,宁卉沉默着,冷若冰霜。见宁卉没反应,郑总继续鼓恬到:“封行长老婆孩子都移民国外了,这一个人在国内打拼也不容易啊,有时候感觉寂寞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也正好没啥牵挂,封行长说了,小宁同志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奶奶的,你个姓郑的,转弯抹角个啥,直接把包养的价码说出来得了!第一次,宁卉进来办公室后正眼看了看郑总,咬了咬嘴唇,然后面带微笑神情坚毅地说到,依旧用的极适合用来骂人的刚性十足的方言:“郑总,您怎么都干起这跟身份太不相符的事来了呵,封行长的寂寞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请转告封行长,谢谢他的美意,但他找错对象了。”
  说完便起身掩门而去,留下是宁卉款款过后的身体留下的气流与芳香。郑总发呆地看着宁卉离去的背影,靠在沙发长长吁叹一声,深深呼了个吸,仿佛要把空气中那宁卉留下的气息吸了个干尽。然后掰出手机来按了个信息:“过来办公室."发出去。一会儿,虚掩的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进得门来,然后将门反锁上。来者付丽丽,公司财务部经理,个子娇小,胸挺臀翘,小蛮腰收得紧紧的,颇有些姿色。付丽丽径直走到郑总身旁,半跪着偎依在郑总怀里:“平时都是中午的,今儿一大早的咋了?”
  郑总揽着付丽丽的蛮腰,一只手便从领口伸进去抓住了一只乳房粗鲁地揉搓起来:“事办得怎样了?”
  “嗯啊,”
  付丽丽轻嚷了一声,不知是痛还是爽着,“怎么勾引这王总都不接招啊,我单独去过他办公室好几次,有次按你的意思还没穿内裤,但这个当兵的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呢。”
  “奶奶的,那按第二套方案执行。”
  郑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付丽丽的内裤里,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付丽丽滑爽的阴部。“啊哦,轻点啊。你今天咋了,下手为什么这么重啊。”
  付丽丽皱着眉头,但依旧娇滴滴地说到。原来这付丽丽是跟了郑总多年的情妇,组建这家公司时,郑总把她弄进来做了财务经理。像所有这样的故事版本一样,郑总答应她三年内跟家里的黄脸老婆离婚,要正式娶了付丽丽。但如今五年过去了,付丽丽还没变成郑夫人,便已从一婷婷玉落的姑娘家变成了年过三十的少妇。每天中午,郑总只要没事,都要召唤付丽丽来办公室撸上或者吹上一管。今天不知是啥刺激了郑总体内的肾上腺,这中午还早的,便迫不及待的召唤了付丽丽进来。男人的斯文都是他妈看得到的斯文,这不郑总这时像极了一只兽性大发的带上金丝眼镜的金钱豹,脱了金丝眼镜他妈活脱脱一只跳梁的猴子,但见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跟他身材及其相似的豆芽般的阴茎,便把付丽丽的头按了上去张开嘴含住它,还没等付丽丽主动做出吞咽舔吸的动作,便直杠杠的将付丽丽的嘴插了个深喉,并像插逼一样的在付丽丽的嘴里激烈抽插起来。郑总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付丽丽嘴里将那一管射了出来,射得时候,喉咙呜呜地喊着什么。付丽丽因为口腔里撑满了郑总的发力过狠的阴茎而窒息得快要憋着眼泪来,但她听清了,郑总近乎嚎叫般在喉咙里打着转喊的是:“宁卉……宁卉……我要操……操死你这骚娘们!”


第10章 较量开始
  那晚那出龙门客栈之英雄救美——错了,美救英雄真他妈的太刺激了,也许前世我就是一行侠仗义,呼啸江湖的大侠,我老婆便是那龙门客栈里外三百里闻名的风骚蚀骨的老板娘金香玉了,你不看金香玉……扮演者张曼玉那双专为男人而生的狐眼,不也上弯月上弯月的嘛。何时才能梦回龙门?这天宁卉回家把封行长的饭局和郑总找她的事一股脑儿的给我都说了。我立马气从胆边生,身上的所有窍都升起烟来,飞起的唾沫星在空中像盛开的烟花:“NND,这也太腐败了嘛,这不是赤裸裸的劫色是啥子?龟儿子以为他是谁,跟我老婆耍流氓,看老子不跟他血拼了!”
  我手挥舞着就要伸向背上去取刀,才想起我背上那个刀鞘是没有刀的。“唉唉,看你急的老公,你老婆不是还没被怎么着,完好无损的在你跟前的啦。”
  宁卉倒拉着我安慰到,看着我手舞足蹈的样子竟扑哧笑了起来。“你还笑得出口,敢情要被怎么着了我才急?这些个腐败分子地主老财们就知道惦记百姓家的白毛女,他妈的给谁占便宜也不能给这帮王八犊子们占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到。话音刚落,耳朵便被宁卉的手拧了个麻花状,“说什么了你,你想让谁占你老婆便宜啊,好像谁占你老婆便宜你就忒得劲了你哈!”
  “哎哟,老婆松手,我的意思绝不能让黄世仁们占了便宜啊,白毛女跟大春那是自由恋爱哈!”
  我赶紧认错到。“这还差不多。”
  宁卉的手松开来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耳朵,撒娇到:“没拧疼吧大春哥哥。”
  “但如果必然非得要被占便宜的话,俺还是建议这便宜就让劳动人民占了吧。”
  我一脸坏笑。宁卉知道上当了,捏起粉拳便捶到胳臂上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越来劲了哈,我就知道你那一肚子的坏心思!”
  “知道我啥坏心思啦?”
  我莫名地兴奋着。宁卉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别闹了老公,说正事,我该怎么办啊?我今天差点都写辞职报告了。”
  我又莫名地怅然着,怎么就不往下说坏心思这事了呢。不过封行长耍流氓以及意图不轨这事果真还得好好理落一下!这么下去,这工作环境也他妈的太恶劣了,原来我老婆趟的也是个凶江恶湖,险滩纵横呐。宁卉垂下眼睑沉默起来,我也做思索状。半晌,但见我们突然异口同声地开了口,竟然吐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字来:“王……总。”
  原来我想说的是:“王……总,知道不知道这事?”
  宁卉想说的是:“王……总,这些天出国考察去了,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个事。”
  奶奶的,像王总跟救星,找到了那个芝麻芝麻开门的密码似的。我跟宁卉那一刻目光相触,我感觉只有夫妻间的那种通灵顷刻间弥漫全身。宁卉低头嘴巴一拧,掠过一丝只有宁煮夫小小的慧眼才能看到的难以察觉的羞涩。那一刻,我发现老婆本来戚戚嫣雾蒙蒙的眼里泛起一点光亮,好像上弯月刚从乌云里钻了出来。这王总出国还没回来,第二天宁卉倒又被安排去外地出差,说是要作为陪同兼翻译陪外方投资方考察国内市场。这宁卉前脚一走,跟着洛小燕的短信就赶着趟似的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南老师,打不打扰您呵,跟您说的辅导英语的事,还算不算数呐?”
  短信末尾加了个笑脸。那笑脸干干净净的,怎么看都像洛小燕哦。可我立马严肃地纠结起来,心里鼓打得跟锤子擂似的——要不要,跟老婆汇报呢?这结婚以来,除了跟曾眉媚吃过饭,我还真没跟哪位异性在老婆不知道的情况下单独的接触过捏。Toortothisa生存或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我下意识手向背上去摸刀……错了,是向兜里摸去,真摸到一个钢镚儿!Head(头)汇报,tail(尾)就免了这个麻烦!干脆,简单,要整错了也是上帝老二的错!反正也不做什么,最多吃吃喝喝了,其性质跟皮实去喝两杯没个两样的。虽然这个吃喝间其实也辅导不了啥英语的——老子英语到现在算起小学都学了二十多年了,不都还整不完全利索嘛。管你认为我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那时候我真的纯洁如刚出生的婴儿,不晓得歪主意三个字是咋个写滴。我便把硬币抛向了空中,尽量把弧线抛得个荡气回肠,啪的一下,我看到了:head!——不算, 因为动作演砸了,钢镚儿掉地上了。我重新屏住呼吸,弧线再次抛得更加的荡气回肠,啪的又是一声!tail!——这回总没有不算的理由了!因为钢镚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思忖片刻,心里总有点那么不是不是的给洛小燕回了短信,单一个字:“算。”
  后面也加了个笑脸。一会儿,洛小燕的短信再次像燕子一样飞过来,“谢谢南老师,那笑脸真像你呵。”
  洛小燕便打电话来问我喜欢吃什么,说要请我吃饭来着。我见推脱不了的架势,便说:“随意了,二两小面也成,我这个人吃不讲究哈。”
  我是说的真心话。“那哪儿成啊,我还把这当成拜师宴的呢。”
  看样子洛小燕这话也是真的。“那牛肉面嘛,这个已经很隆重了!”
  “哈哈哈,南老师真会开玩笑,”
  洛小燕电话里的笑声让我想起了短信上的笑脸。“要不这样吧,我晚上七点在阿菲阿罗餐厅等您。”
  妈哟,我知道那是家西餐厅,我平生最怕三件事,第一开超过半个小时的会,第二看芙蓉姐姐摆S造型,第三就是吃这西餐了!装嘛,装自己是个很随和的人嘛,这下安逸了。虽然我从来不装酷,但我到达阿菲阿罗餐厅的时间却很酷:七点零七分零七秒。洛小燕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上等我,餐厅在二楼,那一壁落地的橱窗看出去正好是以俯视的角度看这坐城市最繁华的街景:这一刻正华灯初上,人流如织,暮色似海。今天洛小燕那一垄麦田的守望者换成了无领的米色羊毛衫,这模特儿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洛小燕高挑的身子骨把今晚的米色穿得个飘然逸致,裸露而动感十足的肩胛骨不经意让身体的气韵流动起来。可那身米色的飘逸中,我总觉得有些什么异样。我们俩对坐着,我还得抬头才能看到洛小燕的脸,我需要慢慢习惯这种尴尬。“这儿的牛排挺有名的,南老师您别客气啊,到时候辅导我英语的时候我才好意思不跟您客气。”
  这话说得很俏皮,一下子把我们身高的距离拉近了。跟宁卉不一样,宁卉说话及说话完了都会用那一双迷人的上弯月看着你,稍不注意会把你魂都看没了。洛小燕说话时的眼光是游离的,不说话时总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把眼睛遮住,那目光总是在离自己身体不远的地方逡巡徘徊。比方说,按照她现在那低头的角度,她看着的正好是自己修长的十指绞结在一起放在桌上的手。那双手真好看。我要了份牛排,跟服务员说:“不管几分熟,要最不熟的那种。”
  洛小燕笑了,“南老师您真逗。”
  但笑容也是堪堪从脸上划过,你会看到她其实是努力让自己豁然与明朗,但总有股更强大的像黑洞般忧郁的力量紧紧揣住了她。“唉,不好意思没让自个长得高点,让你总低着头跟我说话啊。”
  我这话明显是要找到一个契入到那个黑洞的途径。“是吗?”
  洛小燕立马抬起了头,下意识地挺了挺胸,笑了起来。关于那个米色飘逸的异样的谜底顷刻便揭开了:洛小燕挺胸的那一刹,两个微小的凸起印衬在胸尖,羊毛衫上并没有任何其他显露的折痕——洛小燕没穿文胸。我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一个激灵。是不是女人总有方式表达自己的娇媚——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洛小燕性感无比。牛排热腾腾地流着红汁端上来了,当第一刀切入到汁浪翻翻的牛肉上的那种快感还没体会完,我电话响起来,一看是宁卉的。我立马起身对洛小燕说:“我去接个电话先。”
  “老公,快去我家啊!”
  电话里宁卉的声音都急得要哭了,“我爸在家摔着了,听妈说摔得好重啊!”
  我脑壳嗡的一声,各种可能的设想一下子拥塞在我脑海。我赶紧回到座位上,对洛小燕说:“不好意思,我爱人家里发生了点急事,我得赶紧去!”
  洛小燕站起来:“啊?那您开车没?多远啊?我开了车的我送您吧。”
  “还真有点远。”
  我若有所思地说到,事不宜迟,我立马决断到:“好的!”
  我电话立刻打给了老丈妈,老丈妈在电话里就数落起来:“这个倔老头,叫他少喝点不听,喝得醉熏熏的还去洗澡,不小心就滑到了,现在在这里痛得哎哟罗兹的叫唤了。这个背时的哟。”
  老头子意识清醒,应该只是伤着了骨头:“妈,您别着急。我马上叫救护车就到,您让爸千万躺着别动!”
  我一下子倒冷静了,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有一个说法是,按照熟人的链条理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最多经过六个人的环节便能相互联系起来。现在仅仅才第三个环节问题便解决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忘年之交,大学时候的老师秦校长爱人就是市骨科医院的副院长。我赶紧电话打给了秦校长。十分钟过后,秦校长回电话告诉我说骨科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出发了。骨折。老头子送到医院诊断后,医院当晚便要实施手术,秦校长的爱人安排了医院最好的医生操刀。当老头子推进手术室时,我还闻到一股子熟悉的泡酒味道。当我疲惫地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时,我才突然想起,洛小燕呢?此时已经不见了身影。我只记得我们跟救护车几乎同时到的宁卉父母家,我是坐的救护车一起到医院的。我记不得后来可曾跟她打过招呼。这时已经夜里十二点,我赶紧给洛小燕发了个短信:“今天非常感谢你,很抱歉这里忙着就没根你打招呼了,你后来去哪了?(笑脸)”
  “我开着车一直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等了会看看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就回去了,你忙也没来得及给您打招呼,叔叔没什么大问题吧?(笑脸)”
  洛小燕很快回了过来。“在手术了,应该没事的。今晚的牛排真不错。(笑脸)”
  “你都没吃,怎么知道不错呢?(笑脸)”
  “看得到啊,汁多。我喜欢吃汁多的食物。(笑脸)”
  “(笑脸)我明天还有演出,先睡了,晚安。”
  洛小燕这最后一个短信,笑脸是打在前面的,很明显是回应我说的关于汁多的话的。谁都听得出来,这话说得有多流氓。在外地的宁卉这一晚可是闹腾得睡不着了,半个小时一个电话地打来,我不断安慰她,还把秦校长爱人的关照讲出来给她听,她才渐渐的镇静下来。“我要不要明天飞回来啊?”
  宁卉电话里问我,“可明后天外方跟客户都有非常重要的商务谈判啊,我走了没人能做翻译的了。临时找翻译对我们这块业务肯定又不熟系,怎么办啊老公?我都急死了。”
  “没事的老婆,有老公在,保证爸不会有事的。这里都安排好了,你回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妈也叫你在外面安心把工作做好,现在你在公司处于很敏感的时候,不要拿话柄给人家说三道四的。”
  我在电话里还是把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宁卉尽量放下心来。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只是老年人伤筋动骨的肯定要恢复得慢点。接下来几天我都是泡在医院里的,老丈妈年龄也大了,不能让她老人家太累着,晚上都是我在医院蹲守着,虽然是特护病房,但有些事让人家小护士来做总归不是个事。第四天宁卉终于完成了外地的公干赶了回来,飞机到达已经是傍晚了,她直接从机场便风尘仆仆赶来到医院。看着她爹打着石膏吊在那里的腿便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老丈人倒乐呵呵的:“卉儿你回来得正好,好几天没喝酒了憋得慌,要不丫头去给我买点酒去,我跟小南喝两杯,你妈咋个求她都不给我买去!”宁卉脸上还挂着眼泪便扑哧笑出来,“爸你什么人啊?都喝成这样了还喝,喝酒对伤口愈合不好的,我不许你喝!”
  这老丈人看来最服还是闺女,在那里咂咂嘴不吭声了。宁卉便咋咋呼呼地说晚上要守在医院照顾老爸,我怎么劝她都不回去。还是老丈妈说话有水平,几句话便把宁卉说道跟我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了:“你个丫头太不懂事了,这几天多亏了小南在医院照顾,头都没挨着家里的枕头,你还嫌在外几天不够啊。现在你头等大事是回家伺候你老公去,我老公有我来照顾。你不回去人家小南咋个回去?”
  说得宁卉在回家的出租车上都还一愣一愣的。说真的,家里的枕头还真他妈的舒服,当我靠在床上,宁卉沐浴净身完一丝不挂的身体鳗鱼般贴在我身上时,那种酥软入骨的感觉直接从头发传递到了脚趾头。宁卉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丰挺的乳房紧紧地挤在我的胸前,“老公谢谢了,你都瘦了。”
  “哈哈哈,哪里这么快就瘦了。”
  我伸出手在宁卉的裸背上抚摸着,手指顺着臀缝就要往下拨弄进去,“要瘦也是想你想瘦的。”
  宁卉像得到什么启示,突然让我背朝上的四爪八叉的躺着,然后乳头在我的背上撩拨了会:“老公你辛苦了,今天奴家要好好的伺候官人。”
  说完便将灵巧的舌尖在我背脊骨上细细酥酥地舔弄起来,慢慢滑下,上来,再滑下,我以为还再上来的时候,舌尖却沿着背部和臀部的沟线继续滑将下去。这是要干什么啊,“呜呜……”
  我的手紧紧拽住床单,前面挤压着床单的阴茎也紧紧地冲胀得铁棍似的。我身体的快感全部在宁卉舌尖的掌控之下,随着宁卉的舌头的节律翻滚着。宁卉的牙齿已经在我臀部上轻咬起来,然后舌头撩开沟缝径直在我的肛门四周打着转儿,一只手也伸向前面捉住了我的阴茎抚揉着,在我的身体扭曲到了一个最大值得当儿,宁卉将她温热、湿润、滑嫩的舌头整个覆盖在我的肛门上……一种难言的感觉在体内刹那间升腾开来,我脑子一遍空白,只看见漫天的菊花和一条美丽的小银蛇在空中飞舞。“老公我爱你,我爱你!老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老公舒服吗?我要你舒服快乐!”
  宁卉的舌头一边继续在我的肛门上紧紧地舔吸着,一边嘤嘤地说到。从来没有过这种一前一后的波浪相涌,快乐争锋的感觉,当我的阴茎在宁卉的手里汪汪地射出精液的时候,我却感觉我的快乐最终是由肛门爆发在宁卉的舌头上,“老婆……我爱你……我要听你……给我数……数!”迷乱中,我听到宁卉的舌头依旧砥砺着我的肛门,呜呜说到:“只要你开心老公,我一定给你数……数啊。”
  第二天,宁卉准时去公司上班。王总已经回国,这天正要主持公司一个重要的人事会议,讨论几个中干职位的正式人选,其中就有宁卉的公关部经理一职。会议走流程般的到了领导成员发表最后意见的时候。该郑总发言了,但见他用中指正了正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才慢条斯理用一种极其怪异、冷苟的语气说到:“其他的人选我没意见,但我不同意宁卉当选公关部经理。”
  郑总这番表态让王总内心一震,因为宁卉是王总破格提名的,但王总军人般的身躯却没看出有纹丝的挪动。也许他心里在想:这场较量迟早要来的,或者说早已开始了。


第11章 大赛将临
  郑总继续说到:“对于宁卉,我主要有三点意见。第一,集团规定提拔部门领导必须在28岁以上,宁卉未达到年龄标准;第二,宁卉同志对领导安排的工作执行不力,造成了公司重要工作的诸多被动;第三嘛,宁卉平时生活中对自己要求也不够严格,都是已婚的同志了,啊,那个隔三差五的,就有来路不明的花送来,办公室都要变成花店了,同志们啦,这个成何体统?啊——”
  郑总拖着一个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及其怪异的尾音,把话说完了。会场立马陷入了令人滞顿的沉默之中。此刻其他与会者都把目光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对于王总,也许是没人敢看,对郑总,肯定是大家都不愿看了——气场摆在那里,王总不怒自威,身躯魁梧,目光如炬。这郑总如打了鸡血般把脖子梗着,还是如同一根瘦削的豆芽菜——你试试看把金丝眼镜架在豆芽上是个啥子形象?这沉默两端看着架势要电光火石般的双方,看上去忒不成个比例。王总也许根本就不把郑总看成自己合格的对手,郑总那可以列为人类所能发出的最难听声音之列的,南腔北调版本的普通话,不知道在王总看来是否等同于越南丛林里那些令人生厌的蚊子呜呜的噪音——那些蚊子,一巴掌拍下去不就是几滩蚊子血!但王总肯定是不痟于对付那些靠点下三滥的功夫找点血吸吸的蚊子,王总对付的是战场上会真正跟你以命相搏的越南鬼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那种相搏。那个阵仗,别说一看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叛徒形象的郑总没见过,宁煮夫都没见过。不是那种拿着刀还要摆摆架势,再在空中比划几下嘴带点吆喝声当提个气壮个胆的那种阵仗,是一炮会轰掉你半截身子,你还在拿刀比划的时候一颗子弹冷冷地扑哧一声从你的后脑勺穿过带着脑花从前脑勺穿出来然后你就扑哧倒在地上啃一嘴的土都没得命尝……的那种阵仗。说这些,是说王总怎么会把郑总今天的恬噪当一回事?如果王总出一只手郑总出整个人P个K,凭王总曾经的解放军侦察兵的那一掌下去,那重叠成半米高的砖头都会哗啦啦的威力,郑总还不成了一滩蚊子血?但今天王总遇到的,还的确是个没有硝烟的,要靠智斗取胜的战场。在王总来到公司之日起,郑总其实已早早开始将阴谋布局。其情妇付丽丽几番受命色诱王总,连不穿内裤窜到王总办公室的狠招都使出来了,这郑总的如意算盘是,掌握住王总核心的情报与动向,顺便再拍点艳照什么的已备关键时刻予以致命一击。只是王总没上这个套,是不是觉得付丽丽的本钱不够——其实公平的说,付丽丽的姿色在女人中已经算相当优质的了——抑或已经察觉了郑总使的这个美人计?还不得而知。郑总于是指使付丽丽实施第二套方案——这第二套广播体操,不,这第二套方案的目标又会是谁?王总那张国字型的脸上,最为夺目的是那双粗壮而浓黑的眉毛,和跟成龙的鼻子一样伟岸的鼻子,将一张男性的脸构造得十分的man。如果不是头发上间或灰白的鬓染,王总自己号称个四十来岁是没个人相信的,因为大家会说那个样子撑满天也就四十。其实按照参加过当年的越战算,即便学董存瑞谎报年龄参的军,王总现在的年纪再怎么也得整五十了。王总终于发话了,那声音如战场滚滚而过的地雷,地雷敞亮地响起时,王总的眉毛和鼻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就宁卉同志的问题,我也说三点。第一,大家看到了评议表上,宁卉后面特意注明了破格提拔,要破的就是这个年龄的格!这个格是我破的!第二,我认为恰恰相反,宁卉同志的工作极其出色,公司里外都能独挡一面,外资方对宁卉同志的评价也是非常的高,提拔宁卉同志,也有外资方的建议在里面;第三,送花又咋啦,说明我们公司妇女同志有魅力嘛,再说了那玫瑰花摆在办公室也养眼来着,让办公室充满玫瑰的芬芳又有什么不好?公司还不用付这个费呢,这样的同志公司该感谢还来不及,所以我鼓励我们公司的女同志,谁再有送花来的,请一律收下放在办公桌上,让大家的办公室永远充满春天的气息!”
  王总的话音刚落,“啪……啪……啪”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啪啪啪啪啪……”
  然后全会场的掌声也如滚雷般响起。只有郑总的脖子仍然鸡血般的梗着,金丝眼镜后面滴溜着的眼睛在忙不迭地寻找着到底是哪个拍响了第一巴掌。这会场上的一幕,会散后转个背的工夫就被活灵活现地传到了宁卉耳朵里。因为做会议记录的办公室小李,结果是崇拜宁卉得不得了,成天宁姐长卉姐短个不停的宁卉的死党。问题是小李才把故事演艺到郑总的发言,还没来得及讲到王总用地雷般的声音进行的那番引发全场雷鸣般掌声的讲话,宁卉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委屈的泪水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便朝王总办公室奔去。“卉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还没讲完呢?”
  小李在背后喊到。想当年敢逃课跟外国帅哥搞双人游的那股子倔劲,这分钟哪里还把宁大侠喊得回来哟。宁卉径直闯入了王总的办公室,虎虎地站在王总办公桌前,杏眼朝边上一挑,两颗白靓的门牙将柔嫩的下嘴唇咬得翻了皮,那个造型直奔当年刘胡兰怒斥国民党反动派的范儿而去。这王总正在批阅文件,突然就见宁胡兰的光辉形象从天而降,也不敢含糊怠慢,连忙起身微笑颔首:“呵,我当是刘胡兰哦,原来是宁胡兰啊。”
  王总依然步伐稳健地从办公桌走向前来:“来,小宁,有什么事坐下谈。”
  宁卉站着不动。这女人真正生起气来最迷人地方应该非胸部莫属,急促的呼吸如同山风拂过两小丘堡,宁卉的胸部此时就如同山风中的小丘堡在那里荡漾不停。王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宁卉的肩膀:“坐下谈嘛,坐下来一样可以骂反动派的呵,宁胡兰同志。”
  宁卉这才坐下来,上半身依然保持原来的姿态。王总给宁卉倒了杯水:“小宁同志今天咋了?这委屈得,宁煮夫欺负你了?回头我叫妇联的同志好好说道说道他呵。”
  王总这番举重若轻的亲和力,终于让宁卉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水化作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顺着娇美的脸庞掉了下来:“他郑总凭什么说我工作执行不好了?我爸手术我都没顾得上还在外面出差,我……我……““呵呵,原来是为这个啊,小宁同志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嘛,这会不是才散的吗。”
  “再说了,人家要送花好多我连人都不认识,这能怪我吗?”
  “是啊,得怪你母亲怎么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女……儿。”
  王总说到女儿两个字时明显放慢了语速, 神情突然变得怅然若失起来。“他……他郑总欺负人!”
  宁卉的泪水由小雨转中雨了,但最终没有再变成更大的雨,因为宁卉把那天郑总安排她去封行长饭局的事从嘴边生生给咽了回去。“情况我都清楚的,你别想那么多了。公司会对你有个公正的交代的。”
  王总语气变得严肃地说到,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宁卉,“你刚才说你爸手术?你爸怎么了?”
  明显看出来宁卉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沉默片刻,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我出差这几天,我爸把腿摔断了。”
  这天,我并不知道宁卉公司里围绕宁卉的提拔发生了如此激烈的较量。一大早,等宁卉离家上班后我便去了菜市场,回来忙活一阵生火炖了锅骨头汤,烧了条鱼和两个小菜便提上往医院赶去。中午一般宁卉都不回来,在公司食堂用餐。我跟两老就在医院吃了中饭,接着我守着老丈人,让老丈妈在看护床上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囫囵觉。直到下午三点,老丈妈醒来楞逼着我回家去歇息,说我累坏了身子给宁卉可交代不起。这丈母娘疼女婿,那是真疼啊。我回到家却恰好没睡意,打开电脑继续整理我那篇的文稿。快六点的样子,我正欲起身再去医院,突然觉得一阵地震般的头晕目弦,站立不稳,便往床上一躺,本想稍加休整再上路,不想这一躺便没躺得过睡魔的魔掌。我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在最后屈服于睡魔的那一刹那,我竟面带笑容,嘴里喃喃到:“也好,这下我可以回龙门看看了,金香玉,我来也。”
  不幸的是,这一路睡过去,哪里还有啥子金香玉哦,金枪鱼的影子都没见到个。直觉得头晕得厉害,见空中到处飞着的牛蒡花都不停地打着转儿,不对,到处飞着的不是牛蒡花,是他妈的牛皮信封哦,其中一个牛皮信封尽然飘啊飘的就飘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我顿时冷汗直冒,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妈——哟!床头柜上真有个牛皮信封也,我打开来一看,哇,里面正好银行封条都没拆开过的一万块人民币!此时冷汗已作倾盆雨,我拼命掐自己的胳膊——胳膊也是痛的啊!在我喊出救命前的当儿,我终于发现信封旁边宁卉的手袋和手机也撂在一旁,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原来是老婆回来了!“老婆啊,这也太悄悄的干活了嘛,鬼子进村也不带这么安静的啦,吓我一跳。”
  “老公啊,这几天你太劳累了,回家见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你啦。”
  宁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哦,这一万块钱是咋回事?”
  这牛皮信封NND跟仇老板发的那个一模一样啊,我才想起离模特儿比赛还有十来天了,仇老板还真沉得住气,难道我以为这事还不算完的预感错了?“今天王总代表公司去医院看我爸了,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一万块钱,我开始不要,王总说这是公司的慰问金,说公司有个规定的,叫什么直系亲属生病慰问金来着,我就收下了。”
  “啧啧,这公司啥福利哦,挺会为员工着想的嘛。”
  “我五点钟的时候打过你手机,本想告诉你王总要去医院看我爸的事,但你手机关机了,没电了吧。”
  这忙昏了头还真没注意我手机早就没电了,我赶紧拿出充电器充上,问宁卉到:“现几点了?”
  “八点多。”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机一接上电打开,便有个电话长了眼似的打进来。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们的车已经在您楼下恭候多时,仇董今晚有请,请赏个脸。”
  大鱼……终于现身。幕后的那个大角色要是再不出个场这出戏还咋个演得下去?——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宁煮夫决意会会这江湖上转说的大佬,尽管我前心咚咚地跳着,背心透着一股子凉气来。宁卉这时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见我站起身要出门的样子,便带着女人浴后特有的令人迷醉的体香朝我扑过来,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谁的电话?老公这是要去哪?”
  “乔……总的,约我喝个茶谈点事。”
  我终究没告诉宁卉,她老公此番赴会的原来是堪堪凶险的江湖。今晚这是要上演哪出?鸿门宴抑或双雄会?不都是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纯爷们的戏嘛——正好这男人,哪个心中自孩提时起不都深深埋着一个江湖梦?我不想让宁卉太担心。宁卉便温柔地边张开朱唇跟我来了个深情的french kiss(舌吻)把我的舌头紧紧吸进自己糯湿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温润细雨地吮咂了一番。宁卉告诉过我,这是她最喜欢的跟我接吻的方式。“老公别太晚回来,你这几天都累成这样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载着我随着这座城市巨大的车流,不知过了多少个霓虹灯闪烁的街区,来到了一条依然霓虹灯闪烁的大道,在一幢气派现代,装饰堂皇的大楼前停下来。大楼门口上方有个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在夜里暧昧地闪烁着:富丽夜总会。我的心顷刻激烈跳动不已——传说中的富丽夜总会便在他妈的眼前呐!这个城市流传着太多关于这富丽夜总会的传说,据说里面你东西南北欧、东西南北美、东西南北非和东西南北亚的小姐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流利的英语唠嗑,打情骂俏啥的……当我经过大楼门口,一个大胡子的印度门童非常谦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即帮我开了门,然后飙出一声舌头不利索,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里希:“WelcometoClub.”(欢迎来到富丽夜总会。穿过大楼里面构造复杂的迷宫般的弄堂楼廊,刀巴将我带到了一间能容纳百把人出头的演出厅,T字型的舞台朝大厅伸延出半截,中间立着根钢管让人浮想联翩。二十来张桌子宴会方式地摆放着,桌子周围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幽暗的灯光并不能掩饰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开场前的喧闹与鼓噪。几个穿着清一色比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厅穿花蝴蝶般的穿梭着,为客人运输着酒料物食,三小片布料兜不住的白花花的丰盈,在灯光的衬托下立刻就能让人产生热霍霍的欲望来。正对着舞台上方有个二楼的悬台,那里隔着几间包房。刀巴把我径直地引进了正中的那一间。包房面对着舞台摆放着两把沙发,中间隔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仇总,已经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右边的沙发便是为宁煮夫空着的——那架势活像是静候另一个大佬要进行一场帮派间的谈判,这是要谈判重新划分地盘呢还是划分保护费哦?可我只是一介煮夫,哪里是啥子江湖大佬,这架势,仇老板到底是要干什么?那个9号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惹得仇老板如此兴师动众?仇老板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着派头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后示意我坐下:“来得正好,演出快开始了。”
  接着从茶几拿起一包打开的镀金的盒子,“来根雪茄?古巴捎回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了下仇老板的面容。仇老板这光头的线条就明显比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像弯刀了。但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几乎不显露任何可供阅读出各种情绪的信息来。眼睛永远是半闭半睁,以及嘴巴总是半闭半启——是不是大佬都是这么个一幅睡不醒的范儿?只是脑门前刀刻似的几根深深的额纹似乎在诉说着关于江湖的义薄云天与恩怨情仇。在我看来,这几根纵纹就比刀巴手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风匹夫斗勇的感觉来得深沉,来得有故事得多。虽然跟宁卉结婚以来我已经差不多戒掉了烟,但现在仇老板递过来的不是烟,是古巴捎来的雪茄——我便接过来一根点上,一抽就感到一股咸湿的加勒比海风扑面而来,加勒比啊,单单这名字给你异国风情的感觉就美得让人想哭。演出开始了。这包厢看出去视线正好,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在火辣的音乐与节奏下,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已经在围绕舞台上那根钢管做着各种撩拨之极的舞姿。这钢管舞的发明者真他妈是个天才,将钢管,这一男性性物的象征与女性身体用舞蹈的语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联系。眼前这个女郎柔性极好,身体时而漫挂、时而交缠在钢管上,四肢曼妙地与钢管性味十足地互动着,把女性与男子性物之间关系阐释得淋漓尽致。“我知道南先生的笔非常厉害。”
  仇老板缓缓说到,“在下虽是个粗人,但一向敬佩文化人,非常愿意与文化人交朋友。”
  “仇老板过奖了。”
  人听到这样的褒奖之词总归会激发起心理的一点虚荣之感,便突然想起一件能激起自己文化人那点嗜好的事来:“好像我看到你们楼盘的广告词换了啊?换得挺有趣的。”
  “是我叫他们改的,很有趣吗?”
  仇总第一次正眼看了我。“就是跟原来两句话调了个,我一直觉得那种文艺小清新的格调跟江胜集团气质不太搭界。”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扯到这个事上来,“我倒是为贵公司设计了个广告词,不知当不当在这里献丑?”
  “说,在下求之不得。”
  仇总连双手抱拳的江湖动作都奉上了。“江山美景,胜在帷‘握’。握,是握手的握。”
  我喷了口雪茄,得意也随着烟雾腾空而起,我知道宁煮夫那把文人的虚荣心终于有机会显摆了一回——但客观来说,这的确是好词。“果真南先生高人。”
  仇老板面部表情似乎开始活泛起来:“我完全明白南先生这句词的意思,好词!”
  突然,这时候大厅的音乐和灯光一起熄灭了,停顿三秒钟过后又齐齐开启,音乐比先前更加高亢激烈,原来那个女郎在围绕着钢管飞速旋转,女郎上身的两点遮物已经不知去向,赤裸的乳房剧烈地晃荡成两团耀眼的白光。大厅一片喧嚣的唿哨、呐喊……当五个高挑的女郎披着透如卵缕的薄纱上场时,整个演出的气氛达到了沸点——那薄纱下面,是五具艳女真真切切一丝不挂,肉帛相呈的炫白的裸体。中间那个高出一头的女郎,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金发碧眼的白种女子,挑逗张扬的表情如同纱巾裹挟不住的,肉感十足的胸部那样兀自挺拔、夸张,猩红的乳头在薄纱下面若隐若现,大腿修长匀称,身体劲力扭曲着的线条将洋妞内心火热的激情热情荡漾地地传达出来。五个女郎用性感迷人的姿势整齐划一地撩拨着身上的薄纱,五对丰挺的乳房、五双修长的大腿、五个雪白的臀部,时而薄纱掩挂,时而赤裸相呈,灯光师实时配合着给出忽明忽暗、色彩斑斓的光影,将整个舞台烘托成肉浪滚滚的视觉盛宴。DJ放出的音乐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娇嗲嗲的女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刺激着人们肾上腺的分泌与狂热的欲望:“Oh yes……oh yes……oh yes……”
  我承认那一刻我跟大厅所有的,淹没在这堕落的肉海无边的夜色里的人们一起迷乱了,我感到体内有着一股暗黑的欲望随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oh yes”而不可抑制地升腾着,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来自五具赤裸的艳丽女体胯间的五团簇黑,女郎们不断劈腿让簇黑动感般的冲击、扩张,我的欲望是让自己淹没在那五团胯下的簇黑的毛毛之中,紧紧让它们包围自己,温暖自己,直至窒息……“啊……”
  我一声通体的长叹,宁煮夫啊宁煮夫,如此场面的让你个阴毛控情何以堪。这时,我听见仇老板幽幽的声音传来:“中间那个是个俄罗斯妞,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卡秋莎,南先生有兴趣上面的女郎可以随便挑,看上谁给我说就行了。”


第12章 宁部长
  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欲望的暗河?是不是“愿天下美女供我片刻之肤淫”——是每个男人埋藏在这条暗河里最淫野的诳念?那五团簇黑便是我此刻的天下美女!我欲念的暗河水势滔滔,正向这五团簇黑,以及那它们覆盖着的水草丰美的陇原汹涌地奔去。现在,我跟那五团淫盛的阴毛,那些白浪翻翻的丰乳肥臀,那个叫喀秋莎的火箭弹——不,那个叫卡秋莎的曲线昭昭的俄罗斯肉弹之间,只欠着一声OK的距离!仇老板在等我声OK,那些笼笼碧草、萋萋芳香的阴毛甚至就可以在我头顶上编织成一个簇黑的花冠,那些毛毛附着的胯下之门,便会风情万种地打开,让自己的欲望变成一条淫欢之河。出乎仇老板意料的是,宁煮夫这小子紧紧咬着牙帮,始终没有说出OK。那条欲望之河最终停留在伸手可及的距离间——我明白宁煮夫这小子还想继续做宁煮夫,宁是宁卉的那个宁。我明白,其实宁卉,在自己心里足足有十个张曼玉加起来的威力,来抵御所有这些伸手可及的丰乳肥臀。我记得宁卉答应嫁给我的那天,我就对她说过,十个张曼玉换,我都不换我的卉儿的。尽管自张曼玉打扮成金香玉的模样出现在《新龙门客栈》里后,在那些荷尔蒙过剩的青春岁月里,我无数次这样地唱着自己的青春之歌:手里擦着胯下枪,嘴里喊着张曼玉……我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狂乱的情绪平定下来,待台上那些白翻翻的肉浪在眼里都变成了白翩翩的飞蛾,我终于开口说到:“仇老板这是太客气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享受了这个待遇吗?”
  仇老板依然幽幽的回答:“是的,因为只有你把信封还给了我。请理解,我必须万无一失。”
  沉默。我也不是一点没有思想斗争呵仇老板,你看到了我的沉默。但我的回答依然在今夜选择忠贞于我的卉儿:“很抱歉仇老板,虽然卡秋莎这名真的很好听,我也只是一并不高尚的俗人,但我现在想的是该回家了,我老婆出门前叮嘱我回家不要太晚。”
  这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肩上似有一掌从背后势大力沉地压来,我偏头一看,看到一块长如三尺的刀疤。我把头转向仇老板:“仇老板这是要留客呢?”
  “南先生误会了。”
  仇老板顿了顿,然后手朝刀巴一挥,“不得无礼,南先生怎么来的,请把南先生怎么送回去。”
  第二天早上,在我还如往常般蒙头大睡回笼觉的时候,乔总的电话把我急切地召唤回了报社。我这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乔总便开了口,一双要探个究竟似的眼睛盯着我:“看来你小子跟仇老板的斗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啊,说,都发生了些啥?”
  “我检讨,没有跟组织及时汇报这段时间的斗争动向。”
  我感觉今天乔总这一大早的把我召唤来,这情势必有异动。“组织都知道啥了?我可是经受住了考验的哈。”
  “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儿上午一大早仇老板就打电话给我,提出要求我们报社的评委换人。”
  乔总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来,眼睛斜睨着我。这仇老板现在倒是一招紧似一招,招招夺人,步步惊心的。我跟乔总要了根烟,我以为还能抽出点加勒比的海风来,不想抽出的是天安门城楼的气派来,我一看原来是根中华——我承认,我思绪乱了。这烟是用来压惊的。乔总继续说到:“我刚才只是搪塞了下仇老板,今儿找你来,是想了解下情况,再看你什么个态度,这评委还要不要当下去了。”
  其实,尽管昨晚拒绝了仇老板名子很像喀秋莎火箭弹的俄罗斯肉弹,我本来已经并不想为难人家,这世界上总有些美女是要留给野兽的嘛,9号妹妹跟仇老板想破天不就那点事,地球人都明白的。这跟我有何干系?人家一江湖大佬,这事身段还放得真低,我又何苦来呢?但今天一朝醒来居然NND要换我,不知道姓宁的脾气都是拧着的啊?不知道我老婆的骨头是反着长的啊?一下子我就有些被激怒了,我思忖着这时候我要是骨头顺了,宁卉会不会认为我是宁门不幸?我便一五一十,将前前后后我拒绝这个贿那个贿的都抖落了,当我说到昨晚的富丽夜总会一夜游时,乔总的眼睛吱的一下亮堂起来:“你小子昨晚真到富丽去了?”
  “嗯啊。”
  我点头到。“这么说,你是净身出来的了?”
  “嗯啊。”
  我点头到。“仇老板那个富丽夜总会,据我所知,进去的人还没一个不打湿身的。”
  乔总猛吸了口中华。“仇老板那个富丽……你是说仇老板就是富丽的老板?”
  我才明白昨晚我原来深入的是虎穴。“这富丽的背景,深呐。据我所知,仇老板是最大的股东。你能从那里净身出来,不容易哦,我乔某人深表佩服。”
  乔总看似很用力把剩下的小半截中华摁灭在烟缸里,“看样子你是要把这评委当下去了?念你是条汉子,我这就去把仇老板的话挡回去。”
  我也将剩下的半截中华用力的摁灭:“NND,这评委老子还真的当定了!”
  我以为事情算交代完了,正欲起身离开,乔总一手像摁灭中华似地将我肩膀摁住,摁在昨晚刀巴摁我的那个位置,眼睛不知是泛着眼镜镜片的光还是狼光,反正看上去是绿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个八度:“你小子不忙走,继续交代昨晚的富丽一夜游,详细点!”
  已经是雾气霭霭的初冬,阳光开始变成这座城市的稀贵之客。这天上午还雨湿淋淋、透凉兮兮的的样子,下午太阳终于懒慵地跺脚出来溜达了一番。阳光照在雾上,让天空如点彩画一般充满着温暖的颗粒感。在这样一个比阳光明媚差,比阳光暧昧好的下午,王总指示公司办公室正式公布了部门领导的任命通知,我老婆光荣荣升,自此多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公关部宁部长。接下来祝贺的同事便络绎不绝,这一大下午宁卉就没逮着机会好好干件正事,特别是那些平时想套个近乎却没找不到理由的各种年龄段的男同事们,这下都借此机会到宁卉办公桌前到此一游。一则会场上王总力挺宁卉的一幕似已传遍全办公室,王总毕竟是公司一把手嘛,这时候大家都认为宁卉既然是王总眼里的红人,不过来表个态这以后怕不好在公司混;二则可以以如此正当的理由跟公司的宁大美人这么近距离的唠个嗑,看看那宁妹妹或者宁姐姐朱颜粉玉的脸蛋如何对同志们绽开春风般的笑脸,还不跟到今儿下午的太阳中去走一遭一样,赏眼热心的惬意?接着便有平时走得拢的几个同事咋呼着要宁卉请客。连这时节不大出来的太阳公公今儿都像掐指一算地溜达出来,要为今天的喜事助个兴的样子,辜负了这么好的阳光还真没有理由。这客,看架势是躲不过去了。宁卉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请王总今天跟大伙好好去轻松一番,突然财务部打电话来说请她过去领钱。哈哈,谁说的福就不双行了,今儿我老婆幸福的快车道就是双行线的嘛。宁卉到了财务室,便有些惊诧地问出纳这是要领什么钱。坐在出纳旁边的付丽丽把话儿接了过去:“王总通知我们财务部说你父亲做了手术,按规定公司对员工有个慰问金,你不知道啊?宁部长!”
  这最后一声“宁部长”被付丽丽说得个酸溜溜的。宁卉没去理会付丽丽的作态,只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又钻出个慰问金来?一阵疑惑还没等问出口,出纳便把准备好的钱递过来了:“一共是三千,你数数,来这里签个字,随后请把你父亲医院的手术单复印件补给我就行了。”
  宁卉突然心里一热,架不住脸上飞起了不知是羞愧还是羞涩的红云,宁卉立刻明白了,昨晚那一万块是王总自己送的。出了财务室,宁卉若有所思地朝王总办公室走去,本来今天的请客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去请王总,但现在宁卉决定,无论如何,要把王总请到表示隆重的感谢。这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宁卉身子内外都感到热乎乎的。当坐在王总对面,宁卉低着头双手并落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怯生生楚楚可爱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上次直闯王总办公室宁胡兰的气概。很少有说话不看对方,宁卉这时候却仍旧低着头说到:“王总,我刚才知道昨晚那一万块钱是您自己送的,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我不能收。”
  “哈哈哈,”
  王总爽朗的笑声似要将房间里的每一粒尘埃都给震动起翻个个来:“那事就不要提了,小宁同志,现在是在公司,我是领导,这个你得服从命令,其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宁卉也被王总的笑声给震得抬起头来,眼睛就水亮亮的看着王总,突然露出调皮的笑容:“那可是您说的呵王总,不许耍赖!今晚几个同事正闹着要我请客,我要求王总跟我们一起去!”
  “哈哈,你真会将我的军啊!请什么客啊?”
  王总笑声依然爽朗。“吃饭,唱歌啊。”
  宁卉眨巴着眼睛。片刻稍顿,但见王总大手一挥:“好,今儿我就跟你们这帮年轻人疯去。谁怕谁哦,到时我就跟你们露一手!”
  晚上的饭局,除了王总、黑蛋——王总的司机、宁卉,就是平时宁卉在公司关系比较好的五六个同事姐妹,当然包括那个宁卉的小跟班,办公室的小李。饭桌上,这王总的酒量就是宁卉她们几个小姐妹加起来都不够喝一壶的。王总极富感染力地主导着饭桌的气氛,加上王总竟也是说俏皮话的高手,一桌人就这样欢歌笑语地,吃、喝、笑一线平推地啥子都饱了。因为今儿宁卉是主角,被同事们狠狠地灌了几杯,饭局完时,也有些晕乎乎得不轻。这帮子丫头便拥着王总咋咋呼呼地朝歌城进发。宁卉,却一直惦记的是王总说过他要露一手的事。等那群程度不一的麦霸们一个个都三两首的过了下瘾,宁卉这才宣布:“大家安静了,拿麦的都把麦搁好了,现在请王总为咱们献歌一曲,王总来时可给我说好的要给大家露一手的哦! 掌声在哪里也?”
  这话让这群已经嗨得不轻的妞们听到,况且大家多少都是喝了点的哦,顷刻就听见喳雀般的大呼小叫,连那平时说话声跟蚊子似的小李此时也变成了喳雀里面分贝最高的那只——哪里看得出大家在办公室平时都端庄得跟淑女似的。宁卉便拿了支麦递给王总:“王总最拿手的是什么,我给您点去。”
  声音那个醉酥酥的。不过这不怪宁卉,宁卉这醉确实是喝出来的。王总身板直直地站起来,声如洪钟地说到:“好,我来一首。给我点个《怀念战友》”
  屋子里闹雀们还在叽叽喳喳的当儿,《怀念战友》那哀伤抒扬的过门快要过完,便听得一声亢亮而略带沙哑的唱段“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悠然响起。“王总的声音好霸道也!”喳雀们全是这个味的赞美声,还夹杂着“哇……哇”的惊呼。虽然宁卉晕乎乎的,但感到调调有些不对,正想过去点歌屏看咋回事,王总倒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是瞎咋呼啥呢,重来重来,刚才那是刀郎唱的,原声都没消,我可是男中音的干活。”
  这下,把这群妞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宁卉在那里更是直接笑岔了气。一会儿,过门重新缓缓响起……王总的男中音还真不是盖的,气厚韵长,磁性十足,开头一句“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便唱出了冰山雪莲的傲寒风骨和天山脚下的茫茫沧原。这回这群妞是真给震住了,喳雀般的声音慢慢在一阵尖厉的呼叫后落停下来。宁卉那一刻感到震撼的,到不是因为王总的音色有多么浑厚,唱腔多么出色,是随着歌曲的深入,宁卉听到那声音的最深处有一种撕人肺腑的颤栗。王总极力在控制着什么,当歌曲来到“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
  王总那在高音位飘荡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在最应该高亢的时候突然便停了在那雪崩的飞滚万丈之中,只听到伴奏音还在继续。宁卉记得,下面一句应该是:“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
  王总的纹丝不动的身躯,在孤独、哀伤、悠悠过耳的伴奏音中久久地站立着。许久,才微微晃动了下,倒坐在沙发上。宁卉赶紧过去关切地问到:“王总,没事吧?”
  王总罢罢手,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的样子:“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叫黑蛋送我回去,待会儿他再开车过来等着完了送大家,你们自己玩开心。”
  这时,宁卉看到王总额头开始渗出盛密的汗珠。当黑蛋开车送宁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半夜了。其实黑蛋并不是他的真名,人家这么叫他,黑,是因为他长得黑,蛋,是因为他长的结实,一身的腱子肉。他本名叫王飞龙。“黑蛋哥,今天王总怎么了?没事吧?”
  宁卉小心地问到,这时酒已经完全醒来,一点不晕乎乎的了。黑蛋开着车沉默了会,宁卉都以为他可能并不会说点什么,平时就见他很少说个话啥的,却突然听到黑蛋的声音传来:“王总头痛的老毛病犯了。”
  宁卉一下子来了兴趣,王总身上那股子神秘的军人气质和魅力让宁卉顷刻间有了探究下去的劲头,“为什么会头痛?”
  黑蛋又沉默了,估摸着是在琢磨着到底是该不该说。宁卉的上弯月开始启动到眨巴眨巴模式:“黑蛋哥——”
  谁架得住这么个楚楚哀怜的样子。黑蛋果真没架住:“王总头上还有块当年战斗中留下的弹片,后遗症了,经常会这样头痛。”
  宁卉的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形,久久没闭拢:“你怎么知道的?”
  “呵,我都跟了王总六七年了。”
  黑蛋看了看宁卉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滑稽的可爱,小得意地笑了:“我就是原来王总那支部队上的,当年他们那支侦察部队后来改成了特种部队。”
  “你也是特种兵?”
  看来这今晚抖出来的料让宁卉的嘴要一直O下去。“是啊,不像啊?”
  黑蛋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极了王总:“我复员那年,王总正好通过以前部队的关系要在我们那批转业的特种兵中找一个他的司机,结果就挑到了我。”
  “哦,”
  宁卉不愿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你一定知道好多王总当年参加战斗的故事了?”
  黑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算起来,王总当年从阎王爷那里都走了好几遭。79年那会,你还没生吧, 我正好那年出生的。自卫反击战开始前一天他们一个侦察班就摸过境了,后来他们一个班9个人,只有2个活着回来了,其中就有王总。王总头上的弹片是后来的战斗中负的伤。”
  宁卉一下子懂了王总声音深处的那种撕人肺腑的颤栗,突然就感觉眼里阵阵湿润,就有眼泪掉了下来——仿佛是王总歌唱《怀念战友》时,一直极力控制的泪水从宁卉眼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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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宁公馆紫气东来的一天
  尽管也许是巧合,但宁煮夫感觉那是自己跟老婆神仙眷侣般的心灵感应:当宁卉下午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公布了任命通知,并晚上要请王总及一干同事们的时候,我正在家中电脑旁敲出最后一个单词“卉儿”来,——我恰好把宁煮夫的那篇鸿篇巨制的初稿整理完毕,整理成自认为终于可以拿出去得瑟示人的样子——我在扉页上面,写下了这篇文稿的最后一行字:谨以此文献给卉儿。写的时候,我如老树吐蕊,五脏如洗,充满款款深情地。一直,宁煮夫就打算要把自己这部呕心沥血的洋洋湟作作为送给卉儿的大礼——还有什么能比在扉页上写下这行字更能强烈地表达出宁煮夫对老婆的这份掏心挖肺的爱呢?你试试你把新华词典来来回回地抄,还不用你自个百思千想地组合句子设计情节,抄到个一百万字你看你心啊肺的都要被掏成啥子样子来?今儿是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这行字即为献礼其一。其二,我赶紧打电话给皮实,我在他一个亲戚开的4S店里订了辆最新的宝来女款车,因为宁卉特喜欢那款车的造型,在网上就盯好了——一月前宁卉刚刚拿到驾照。我当时就说明天就去买,宁卉却说:“老公啊,再过阵吧,过阵或许还有新款呢。我再看看其他咯。”
  我知道宁卉其实是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宁主妇了,虽然听上去像宁煮夫,但人家是宁公馆的话事人,不像宁煮夫只管宁公馆的厨房,宁公馆的财政目前还没到个能随意恣洒的状态,她这是勤俭持家,充分体现了中国妇女传统的温淑良德。我当时一听这话鼻子就一酸一酸的。但宁煮夫哪里能听得宁卉喜欢这个喜欢那个这个话,宁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去无论多远的非洲大草原把猩猩给弄回来!宁煮夫第二天立马背着宁卉就到皮实亲戚家那个卖宝来的4个S店把车订了。订的时候心里还暗暗发誓:对不起了老婆,这次就委屈你了,给你买个宝来,下次一定给你买匹宝马,让你在宝马上幸福地笑,气死那些明明知道只能在宝马上哭还要坐上去哭的女人们!我打电话给皮实是要叫他陪着去提车。是为献礼其二。这电话一打过去,我相信了皮实这小子妇女工作着实做得他妈的夯实,在通话的当儿,电话里清清楚楚传来一个女人粘巴巴的叫唤:“嗷嗷……皮哥哥,快点哟……快点哟……嗷嗷!”
  那声音还带喘气。那绝不是曾眉媚的声音,我相信曾眉媚那个细若游丝的声气不是这个喘法,这个要粗犷野蛮得多。我听出的是一番青蛙呱啼、山野农庄的况味来,但我随后就明白过来了,那不是青蛙的叫声,那是我吃青蛙的时候听到的叫声,是我和皮实经常去喝夜啤酒吃水煮青蛙的那家大排档的那个走个路臀部气浪掀掀的老板娘的叫声!后来皮实告诉我打电话给他时,老板娘在他胯下正要入巷。还贼溜溜凑到我跟前来:“要不要兄弟伙跟你描述哈毛毛的情况?”
  我受不了这个埋汰,睨了他一眼:“不要,老子口味没得楞个重!”
  那下午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到报社去把稿子打了出来,五号字体都打了大几百页,双面的。我是叫办公室小吴帮我一起打完的,此事动静大得惊动了乔老板,他跑过来办公室看着一叠一叠的A4纸往打印机上送,瞪着我眼珠子都差点从眼镜里挤了出来:“你要咋子?你要咋子?你不晓得现在纸有好贵哇?”
  最后在小吴的帮助下我将那大几百页分装成册,足足三大本,重起来有竖起一根中指那么高。宁卉跟同事唱完歌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不细看察觉不出来的沥沥星星的泪痕,刚进门我便抱着她行吻礼,嘴唇触到脸颊感觉有点咸咸的。“咋啦宝贝?今个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谁还敢这么大胆欺负我老婆?”
  我双手捧着宁卉因为酒喝得红润未消的脸蛋问到。“没有啦,人家好好的啊,今天很开心哦。”
  说完宁卉主动搂着我便和我吻到一处,把个濡湿的香舌递到我嘴里示意让我吮咂,我一含住便有一股木糖醇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那是葡萄酒和宁卉甜津津的唾液的化合作用。宁卉洗漱停当,躺在床上简单给我讲述了下今天的情况,然后我把那一摞重起来有竖起的中指高的稿子恭恭敬敬地捧在了宁卉面前。宁卉本来都要恹恹入睡的双眼忽地悠然一亮,“啊,老公,你的大作完成啦?”
  宁卉看到封面的标题立马明白过来。然后翻到扉页,突然就激动地“哇”的一声!此时,我正伏在宁卉的脚边,楼着宁卉的双脚为她按摩,正软软地揉搓着宁卉细皮嫩肉的脚底板。宁卉的脚跟她的手一样线条迷人,左脚髁上系了根细细的红绳更将一双现代化的六寸金莲衬得个娇俏可爱,这是宁煮夫经常为宁卉睡前做的功课,宁卉喜欢让宁煮夫把脚搓得通红通红的然后进入梦乡。宁煮夫搓的时候自然不忘了偷个腥啥的,顺便把脚趾头含在嘴里像棒棒糖地吮咂一番,这一吮,宁卉说总能把她的身子骨吮得软软的,然后就乖乖的听宁煮夫的摆布。这招宁煮夫已经屡试不爽。但现在还没到那个吮咂的时机,我只是用手摩挲着宁卉的脚底板,像把玩一块温润的美玉。宁卉也习惯了这番享受,脚趾头还时不时调皮地蹭在我的脸上和胸口兹弄一番。这个时候,那双玉脚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被宁卉晃得个表情丰富,娇媚动人,色意浓浓,浑身都是撩拨的戏。随着那一声“哇”宁卉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老公,谢谢你啊!这是多么尊贵的礼物。”
  好戏还在后头,这宁煮夫的好菜都是一盘一盘端上来的。宁卉开始翻看着文稿,将将翻到第一页,便娥眉一蹙,怔在那里:“老公啊,你这是写的啥乱七八糟的哦?”
  我故做惊讶状:“什么情况?”
  宁卉把稿子拿给我一看,稿子上哪里是啥子宁煮夫的历史“巨著”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这样的文章标题:《我把老婆送到情人怀里》“这不是我写的哈!”
  我一脸无辜状的看着宁卉,手还捎带着抓头挠耳的动作。“宁煮夫!你别装啦,老实交待你什么鬼把戏来的?不是你写的你但是是你送到你老婆手里的!”
  宁卉拿出了宁胡兰的那番正言厉色的气概来。原来,这确实是宁煮夫耍的小伎俩。宁煮夫特地选择这个吉祥喜庆的日子并心思巧妙地来做这道关系到日后宁公馆绿色工程命运的大菜。这篇文是我在一家夫妻交友网站上淘得的,然后打印出来夹在我那篇文稿的扉页正文之间,为的就是让宁卉有一个良好的心情来接受这出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莫测的猛料。文章大意是以一个老公的角度讲述了一对恩爱的夫妻,老公是怎样鼓励老婆去找情人,然后获得美好的性福体验的故事。整篇文文笔优美,情趣盎然,尤其对男女主人公心理历程的刻划与描写细腻而深刻,把看起来一个非常边缘的绿帽情愫写得就像讲述一次阳光下的野餐,那样落拓明朗,情怀辽远。文章特地注明:是生活中真实的故事,绝无杜撰。宁煮夫交代完毕,琢磨着是不是要等来一场暴风骤雨或者捧在自己手里的脚就直接踹到脸上来,于是手里停止了按摩的活络,有意把自己的身子跟宁卉隔得远远的。没想到宁卉情绪反应并不激烈,只是把稿子搁在一边,声音竟然全没有上次脚踹来时的决绝,还温温婉婉的,“隔我那么远干嘛?你老婆是母老虎啊?”
  “怕……怕你踹我。”
  我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咯咯咯……”
  宁卉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只手伸过来拉我,“老公啊,你太可爱了,但你一天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啦?”
  宁煮夫一看机会就在眼前,脚没踹来不说手到还伸过来了,跟那次看《四个婚礼一个葬礼》恰是天壤之别。关键是这番交流是在正常状态下进行的,不像上几次,总是在宁卉个欲情炽炽的时候提出来的——高潮中的女人神都神智不清了,你问她要不要跟这个猛男那个帅哥的,在女人春情泛滥的时候你跟她备上这么道猛烈的春药,还不等于烈火上浇汽油,瞌睡下面放枕头,我不相信那个女人能架得住正正经经地回答个NO, 当然多半这会的女人说的YES也是顺着当时情绪使然。其实没经过一番真正的脱胎换骨,深入骨髓的思想斗争与洗礼,在俺国家这个传统与环境里,能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在性这个事上立马就能表达出开放与自由的追求?我连忙重新拿起稿子给宁卉,翻到那篇文章,“这样好不好老婆,你试着读上两页,不考虑内容,就当篇散文看看,欣赏欣赏人家的文笔,那文笔比宁煮夫的好滴多啊,如果这两页没法让你继续读下去,吸引不到了你,俺就不提这个事啦。”
  我有极强的信心,这篇文章的确是高人所作,叙事唯美,文采斐然,应该能对宁卉喜欢文艺范儿的路。宁卉看了看我,上弯月在睡雾中眨巴眨巴着就明朗起来,看得出,以宁大侠的好奇心和反着长的骨头,她一定会接受我的建议。果不其然,宁卉拿起了稿子,还不忘幽上一默:“好吧,我就看看哪位大侠的文笔还能超得过我家的南大才子?”
  于是,我继续回到了原来的工作状态,把宁卉的两只香脚丫子搂在怀里,抚摸得更加得劲殷勤。第一个五分钟过去了,按说两页已该看完,没见着宁卉要把稿子放下来的意思,倒看到宁卉的脚趾头痉扯的动静多了起来。第二个五分钟过去了,按照正常的阅读速度,这时候文章会出现第一个情节高潮,女主角终于被老公送上了情人的床,那里有一大段唯美激情的描写。我感觉宁卉的大脚趾头开始在我脸上不停地绕着嘴边蹭着——我明白那一定是状况来了!机不可失,我将宁卉蹭在脸上的脚趾头含在嘴里开始吮吸起来。我特别喜欢从自己含着脚趾头的角度往上看宁卉,觉得看女神就要有这样的角度,每当我看到我的卉儿像女神一样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环、高高在上、美丽得不可侵犯,但却为我敞开着她心灵和身体所有的秘密,因为我而快乐得像一只伸手可躏的小羊羔的时候,都让我感到一种宗教与世俗混合在一起的那种奇妙而神圣般的感觉,好比我扯着喉咙一边嗨得震天响地唱着在远离地面快要三万英尺的距离,我心中其实有个圣洁的歌声在萦萦绕梁,唱的是哈利路亚。我这时正含着宁卉脚趾头朝上看去——宁卉睡衣里是一丝不挂,因为宁卉开始喜欢上了裸睡,以便睡得时候迅速简便的就能让整个身体清洁溜溜——那个角度首先看到的恰好是宁卉草长莺飞、黑亮浓烈的阴毛。我感觉上帝是个挺有幽默感并且懂得美学修养的主,要不然怎么让我的卉儿,女神般美丽的女人身上长着这么簇淫气勃勃的阴毛?很多时候,只消看着宁卉的阴毛我都会硬。我的手便不由自主得沿着宁卉雪白嫩嫩的大腿滑向了那团淫气勃勃的阴毛,这时宁卉没有一点含糊,拉着我的手直接就伸向自己的胯间,用两腿紧紧夹住。我老婆那里已经湿了。“过来,老公。”
  宁卉声音已经开始喘息。“让我躺在你的怀里看完它,真的写得好美。”
  当宁卉在我怀里看完了那篇文章的时候,我们已经赤裸裸地交缠在一起。我把宁卉压在身下,让她两条雪白的大腿盘结在自己的腰间,阴茎便没根插入进滑滋滋的水帘洞里耸动起来。“宝贝,看了文章什么感觉?”
  “真的,有这样的事呵?老公,男人……男人真的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啊?”
  宁卉此时脸上真的如东来的紫霞纷飞,红云灿灿,声音娇娇弱弱的:“难怪,曾……”
  “难怪曾什么?”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难怪曾眉媚……经常给我说起这种事,她说她之所以选择现在这个男朋友,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同意,不,她说是鼓励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做爱……啊!”
  宁卉说“跟别的男人做爱的时候” 几乎叫了起,那时正赶上我的阴茎插了她个满怀而紧紧地砥着子宫。“原来曾大侠经常跟你灌输这些啊?”
  我此刻感觉百味杂陈,心里暗想要是我没有及时知悉曾眉媚成天跟宁卉还在灌输着这些思想,宁卉会不会被她引导到一个我无法控制与知晓的路上去——老公鼓励与知晓是一回事,背着来是另外一回事,性质都不同了,奶奶的曾眉媚,那样要出人命的咯!我不知道我该感谢她还是咋的,我感觉尽管那次宁卉用脚踹了我,但似乎宁卉在这事上也并没特别追究我什么,一幅不反对也不同意的样子,后来不也有答应我——当然也是在一种特殊的情态下说的——要为我数数的事来着。我不知道这个曾大侠在我老婆耳边的这番侵淫,是不是真的起了一些微妙的作用。毕竟曾眉媚是女人,还是她最好的闺蜜,有些东西女人跟女人之间更容易感同身受。我一边心里骂着曾眉媚这个骚娘们,脑子里却迅速闪过皮实说的那细卷细卷的毛毛和走路一步三摇的样子。“宝贝,那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好吗?”
  我尽量用阴茎撑满宁卉的阴道,慢慢地蠕动着,突然说到,“你当现在是在跟你的,你的情人做爱好吗?”
  我鼓足了勇气,今天宁公馆真的如紫气东来,什么事儿都顺得跟不像真的似的,但我决意也要乘着紫气,一顺到底。“你当你逼逼里的鸡巴不是老公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鸡巴好吗宝贝?”
  宁卉没有直接回应我,只是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将刚才半眯的上弯月完全闭上。我阴道里的阴茎突然感到了那里传来了一阵汩汩夹击的力量……我立马应和着开始快速地抽动起来。宁卉以前跟我做爱,从来不会把眼睛完全闭上的,相反她会直勾勾地看着你,仿佛要看着你怎样去征服她。另外宁卉在我近乎疯狂的抽插下,却只听见喘息不见叫声。看得出宁卉在控制自己叫出来。以前,几乎就没有过这样的情势。我当然明白这样一个心理学的原理,当一个人在集中精力在幻想什么的时候,是会尽量减少外界其他因素的影响。这个状态约莫三分钟的功夫,宁卉闭着眼,在一声陶醉的长叹和身体的强烈抽搐中到了高潮。我俯下身去问她:“宝贝,告诉我,你是想谁了?”
  宁卉娇媚地让我的耳根贴近她的嘴边,哈出一口如兰的芳气,说出一句话来。


第14章 王总没来上班
  宁卉刚才的高潮爆发力十足、身体扭曲到近乎痉挛,持续时间也比平时要长上一倍。但宁卉一直控制着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出声来,只听到哼哼的喘息声像闷在开水壶里煮开了的水。当高潮慢慢回落的时候,宁卉眼睛一直也不曾睁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意如此来避免别人窥探到自己的秘密——在委身于别的男人的绮梦中,那条通往巅峰的沿途竟是如此山花烂漫、奇峰迭障。似乎一睁开眼就会看到宁煮夫那张熟悉的脸,再逼真的想象不闹到个笑场才怪。宁卉慵懒地咬着我凑上来的耳根。我立刻觉得耳边芳气如兰,酥痒难奈,然后宁卉薄如游丝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奴家想的是……”
  我脚趾头都抓紧了,刚刚射过的阴茎一下子血又冲了上来。“泰……森呵!”
  宁卉故意把那个泰字的音拖得长长的。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朝醒来爪哇国。妈哟,这一声泰森把我乐癫乐癫得直送到爪哇国去了。“娘子啊,你这口味蛮重的哦!”
  我脑海里满是泰森脸上滚刀一般的横肉与野兽一般强健的肢体。“嘻嘻!官人,现在奴家身子困了,要歇息了。”
  宁卉送来一个嫣然而诡秘的笑容,然后侧着身子到一边,末了还丢下一句:“奴家要去梦泰森哥哥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泰森哥哥这一出,完全是宁卉骗我的。第二天早上,我拉着宁卉到了小区停车场演出了一场big surprise(惊喜)的戏,小小的浪漫了一把——我打开那辆宝来的车门,对宁卉说:“请上车赐驾,宁部长大人。”
  驾驶座的方向盘上放着一束鲜花,上面挂着一张粉色的小卡片,这花是天麻麻亮的时候我就去花店取回来的。卡片上写到:“连花带车,送给亲爱的老婆——卉儿”宁卉略施粉黛的脸顿时惊叹地变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绽放在那里,用手捂着自己张得大大的嘴,嘴边溜出一句话来却差点没把我噎得半死:“老公啊,谁同意你去买车的咯,以后这钱都得从你宁公馆厨房的账上扣的啵。”
  但这话还在说的当儿,宁卉的身子已经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进我的怀里:“我爱你,老公。我感动得好想哭了,为什么我会这么幸福?”
  我真的发现宁卉眼里开始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如同月光宝石一样,让宁卉美丽的上弯月显得更加剔透迷人。我疼惜地凑过脸去,轻轻地吻着宁卉的眼睑,心里说:为什么这么幸福?亲,因为你是宁煮夫的老婆,宁是宁卉的那个宁。宁卉才拿到驾照,这开车的把式还不太熟练,我就坐在副驾上陪着她去上班,在快到高峰路段的时候,宁卉把车交给了我来开。这座城市的早上总是充满着霭霭雾气,如同一出戏的大幕,让人感到神秘而期待。我驾车穿行这座城市的雾霭中,看着茫茫车流,真有种人生如雾的感觉。这雾如果有阳光照射进来,会是极其美丽的景色。如同此时雾中的我,宁卉恰好是那一米阳光。我感觉出门的时候宁公馆的紫气仍然环绕着自己,以我今儿的心情,开车不哼上个小曲啥的那不算真的高兴,于是我码着方向盘就来了一嗓:“咱老百姓呀,今儿可真高兴呀!”
  这时我的电话来了短信。手机就摆在驾驶座位旁边,我下意识的让宁卉帮我收看一下。“咱老百姓呀,今儿可真高兴呀!”
  虽然车在一个立交转盘那里给堵上了,但我继续哼呵乐滋的,和着外面啪啦啪啦的各种汽车喇叭的声响。我感觉宁卉拿着我的手机半天没有个动静,便转过头去,发现宁卉其实早已经直勾勾地看着我,就等我转过身的这一刻:宁卉手里托着手机,让手机上收看短信的界面对着我——那个新来的短信上,发送短信电话那里清楚显示着三个字:洛小燕!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南老师早安,真的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比赛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今晚我们就要开始封闭了,跟外界的联系全部会中断,我准备了一些英语问答环节的内容,但实在没有把握,今天南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想请您最后给我把把关?”
  我背脊骨冷汗都冒出来了,洛小燕同学啊洛小燕同学,你要找南老师补习英语也得挑个时辰哦,这大清八早的!但见宁卉杏眼一挑,月光宝石也不见了,目露冷光,透着一股子宁胡兰的拧劲:“请给个解释,宁煮夫!”
  哪里还有丁点刚才黏糊糊地叫我老公的味哦。“你看到了撒,人家就是希望我给她英语把个关了,我跟她不熟的。”
  我声音里头那股气差点就没提上来。“不熟?人家的笑脸多乖的哈?”
  宁卉看样子要追问到底。洛小燕同学啊洛小燕同学,你发短信就发短信嘛,还发个笑脸在末尾撒子嘛?“这样吧老婆,你帮我发个短信回过去,就说南老师今天没空。”
  我做斩钉截铁状。“今天没空哈,那意思明天就有空了哦?”
  这宁卉拧巴起来你一百张嘴都没有办法的。“错了错了老婆,是写南老师今后都没空!”
  我赶紧改正到。“少贫了,宁煮夫,老实交待是怎么一回事,说不清楚我现在就下车!”
  宁卉说完就要去拉车门的样子。这下我可真的吓坏了,赶紧拉住宁卉,“老婆息怒,宁煮夫这就从实招来。”
  接着我便把个模特儿比赛评委、鉴车会、洛小燕、英语问答之间的关系和来龙去脉彻彻底底地交待了个清楚。看样子宁卉最终像是听明白了,反正她没再嚷着要下车。但脸上的阴云并没转晴,一直到了公司才自个兀自地下了车,砰的关上车门就走了。关门前丢下了一句:“要是你骗我,哼!今儿哪你也不准去,回家乖乖呆着!”
  我从来没看到宁卉这么像母老虎地凶巴过,尽管她肯定算是世界最漂亮的母老虎。只是好歹她应该相信了我说的是真话,这点是最关键的,脾气一时消不了也可以理解,女人嘛,心眼如针,你不能要求跟宁煮夫一样都有一颗豆大的心脏撒。可我也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哇?老婆这气从何来嘛?我楞在那里,等到公司的保安来催我说挡着后面的车了才回过神来。才重新发动车,像一头野马朝回家的方向开去,看得出,宁煮夫的那油门踩得还是有点情绪的。此时我倒感觉不到多难过,却也没了心情再唱“咱老百姓呀,今儿真高兴呀!”
  了,扭开车载收音机,里面正好传来一首忧伤的曲子。我心里说到:再见了,洛小燕同学!再见了那朵蝴蝶般的麦田守望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有多高,但至少我再不需要仰望你了。那一刻,我真的想把心里这段话当短信发过去给洛小燕。快要到家了,我手机提示音告诉我老婆发来了短信。我心想:哼,不就是来检查我到没到家个嘛,把个宁煮夫逼急了……还不是个宁煮夫!老婆啊,只要你开心,怎么个蹂躏宁煮夫都成!我打开宁卉的短信一看,鼻子一酸差点就没掉下来:“老公啊,刚才对不起了,我太凶了哦,现在气消了。你去见那只小燕子的时候回家换身衣裳,你今儿出门穿得也太休闲了,我要让别人羡慕我有个有型有范儿的老公。但不许你勾引人家小姑娘哈!要让我知道了我可跟你没完。晚上记着开车来接我下班回家,吻你!”
  看看,什么叫善解人意,这老婆做得是什么境界啊!有此老婆,夫复何求!宁煮夫顷刻间又开始得瑟起来了。今儿是宁卉荣升公关部长的第一天,但以宁卉低调谦和的作风,你不会发现她身上的做派有丝毫的变化。尽管是跟宁煮夫堵着气来到的办公室,但宁卉一进办公室了,风景便依然还是那道风景,总让人如沐春风,靓丽养眼。倒是宁卉觉得办公室少了点什么似的,扰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定。原来这王总办公室的大门紧闭,都忙活一大阵了,也没见个王总的身影。王总没什么吧?宁卉心里有些咯噔起来。办公室昨晚那群嗨歌的没心没肺的女人中,也许只有宁卉这会在惦记着王总的状况。也可以理解了,毕竟只有宁卉才知道王总头部居然还残留着块弹片。宁卉终于被心神不定扰得忍不住拨通了黑蛋的电话。这是了解到王总情况最好的途径。“我也不知道现在王总什么情况啊,他只是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叫我别去接他,我这会在宿舍呢。”
  黑蛋在电话回答说。“王总的头到底怎么样啊?”
  宁卉有些急切起来。“唉,老毛病了,有时候疼会就好了,有时候要疼个一两天的。”
  黑蛋的声音倒是不急不忙的。宁卉用牙齿将下嘴皮咬得牙齿印都出来了,这心里是开始有些火撩撩的急了,但却不知道该寻找怎样的表达途径。这领导关心下属嘛,天经地义的,但这公关部长关心老总,况且这么个性别、年龄的差距,总不是个事吧。宁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跟黑蛋打个招呼便把电话挂了,害怕再这么急下去恐怕自己会在电话上就哭起鼻子来。我跟洛小燕的见面约在了中午,在上次那家牛排很出名的西餐厅。洛小燕在回复我的短信时说:“南老师不是喜欢吃多汁的食物啊,还是去吃那家牛排吧?好吃看得见呢:”
  洛小燕还是穿了那身米色的羊毛衫,只是因为天气转凉了在外面披了件大衣。坐定后,因为餐厅有暖气,洛小燕把大衣脱下来挂放在靠背椅上。我真的也回家遵照老婆的叮嘱穿了身虽然也是休闲,但是是休闲的西装出得门来,稍微捣什捣什也看上去比平时更有型有范儿的样子。连洛小燕都夸我:“今儿南老师这身穿得好精神哦,英气十足的。”
  人家可是成天跟服装打交道的人哦!我知道自己不是靠相貌取胜的外形控,但有这么个漂亮美眉夸你淫气,不,英气十足,有点那心花怒放啥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宁煮夫顿时真的就心花怒放起来,心想以后每次出门都要听老婆的教诲来捣什一番。遗憾的是,这么对坐着,如果我不仰望,我还是看不到洛小燕的脸。这身高的差距靠怎么个捣什也没得用的哦。我就只好这么平视过去,恰好看到的那一陇麦田里突起的峰峦。这次洛小燕腰坐得很直,峰峦是向上挺阔的——跟上次一样,峰峦上面两点凸起在随着衣衫的扯动时隐时现——洛小燕依旧没穿bra(胸罩)。我激动得差点就问洛小燕是不是模特都不兴穿内衣的?要不是那汁浪翻翻的牛排正好端了上来,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就问出口了。这又多了一个纠结我的关于洛小燕的秘密。“南老师咱们先吃哈,吃了我再请教您,我怕像上次一样咯,专门请您来吃牛排的却只让您闻着个味。”
  洛小燕说这话时,放了小块牛肉在嘴里。那吃法嫣嫣然然的,比笑起来更让人销魂。“上次还得感谢你送我去我老丈人家呢。”
  我急忙说到,“本来一直想好好感谢你,但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等比赛完了,我好好请你。”
  “南老师客气了,那只是举手之劳罢。我才是真正需要您的帮助。”
  洛小样拿起两块纸巾,递给我一块,然后用一块抹擦着自己嘴唇上的流汁。我不得不承认,这家牛排的汁是真他妈的好吃。当然,是不是洛小燕唇上那纸巾裹抹着的更好吃……老婆,我错了,是宁煮夫那小子一不小心就想歪了,我心里狠狠给了宁煮夫一耳光。但我真的好尴尬,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要么去仰望就看到洛小燕唇上的汁,要么就平视,看着的是没穿bra的峰峦与凸起。其实,洛小燕的英文基础还真的不错,当她告诉我她只读了高中,英语是靠自己自学的,这点就更让我感到惊异了。能自学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几个人能坚持得下来的。但南老师总得说点啥的啊:“这马上就要比赛了,技术上讲现在说得太多也没意义。我只说两点,第一:要有强烈的信心,千万别慌,前面一慌,你那个英语的思维和意识流就乱了。第二,这样的问答方式,同样的意思,尽量拣简单的表达说,能说清楚,让别人懂意思就行了。比如,”
  我喝了口水,在想怎么举这个例子,眼睛还是没有逃脱那没穿bra的峰峦与凸起。洛小样的胸型真漂亮,并算大,但惊人的挺!“比如吧,当说‘我爱你’的时候,就说‘I love you’就行了,就别想什么‘fall inlove with you’啊之类花拳绣腿什么的了。”
  我顿了顿的,终于还是仰望了洛小燕的脸,“我说清楚了吗?”
  “嗯,我听明白了,谢谢南老师教诲啊。”
  洛小燕俯着身看我,嘴角上扬地笑了。什么时候我能不能俯视一下那张轮廓精致而美丽脸庞呢?奶奶的。在我跟洛小燕享受着美妙多汁的牛排大餐的时候,宁卉在公司就可怜了。这一大上午,王总愣是没来。宁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有些心神游弋。昨晚王总唱《怀念战友》那一幕,也许除了黑蛋,只有宁卉真正听懂了王总内心深处的痛苦——宁卉知道王总身上其实有两块弹片,一块在他心里沉沉压着,是对那些战场上倒下的出生入死的战友们的思念之情;一块弹片嵌在他的头部——一块弹片嵌在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了,宁卉想着弹片那金属铁壳的形象还嵌在肉里就打寒噤,一会就有一点痛到心上去了的感觉。一上午就这么恍惚地过去了,中午也没心思吃饭,惹得小李赶紧过来问以为宁卉哪不舒服,要不要吃个药上个医院什么的。宁卉一看时间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早,也不考虑那么多了,便又拨通了黑蛋的电话:“黑蛋哥,我……我想去看下王总。”


第15章 女儿劫
  宁卉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脸开始发烫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这么着急地担忧着王总,是因为王总对自己特别关照的感激之情?还是被想象中弹片嵌在肉里的景象吓坏了?宁卉那一刻倒希望电话里头黑蛋没听清自己刚才说的什么。宁卉这会儿满脸通红——而此刻并没有一丝阳光照进办公室来——脸上那朵羞涩的红云,宁卉并不想让人看到,哪怕是让人听到。但电话里黑蛋将宁卉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门清,至于有没有听出宁卉脸上羞涩的云朵我倒不能揣摩特种兵是不是真的会神到这个地步。“好的,我马上过来公司接你。”
  黑蛋语气没有一点迟疑,这让宁卉刚才慌乱的思绪有些落定,至少看起来黑蛋并没有来窥探自己羞涩的意思,没有觉得自己去看王总这个想法有多么的不妥和突兀之处。一会儿,黑蛋开车载着宁卉便往王总家驶去。宁卉刚上车,黑蛋便告诉她:“你打电话前两分钟,王总正好打电话来让我去他家接他。”
  “王总没事啦?”
  宁卉连忙问到,一下子激动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听他说话好好的。”
  黑蛋回答到,看到前面道路比较空旷,吱的一下垫了脚油门——黑蛋哥这车开得可是比宁煮夫帅气多了,宁卉心想,想到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匀定了一些,便开始欣赏起黑蛋开车那酷帅酷帅的范儿来。唉,老婆啊,你怎么不拿我跟黑蛋哥哥比哈擒拿格斗嘛,那样的话黑蛋哥哥还要帅些,以宁煮夫为单位乘以八个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晓不晓得特种兵是啥子的干活?“王总已经没事了,我还去干嘛呢?”
  宁卉心里问自己。王总的家在这个城市差不多十来年前兴起的第一批高档社区里,不过现在看来也挺稀松平常。小区门口的保安远远看到车过来便打开了大门的栏杆,看来是很熟悉王总这张黑奔。黑蛋跟保安打了个唿哨,然后将车停在小区内一个空旷的露天停车处,拿出了电话给王总打过去,“王总,我们到了,在楼下的停车场,我们在这里等您?”
  “你们?”
  电话里头传来王总的声音,“还有谁?”
  “呵,还有宁部长,她一直担心昨晚您头疼的事,说要来看看您。”
  黑蛋说宁部长三个字的时候特别提高了嗓门,让宁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宁卉自己也不知道这不好意思是因为“宁部长”第一次从黑蛋嘴里迸出来,还是上着上着班的这会就突然到王总楼下了是不是有些太夸张。电话那头王总迟疑了片刻,再次从话筒传来的声音多了些温柔:“这丫头真会挑时间,我马上就下来。”
  黑蛋赶紧下车准备迎候王总,宁卉见状也跟着下车来。不一会王总一手拎着个挎包,一手拎着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下了楼,黑蛋赶紧迎上前去将东西接过来放在车上。王总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外面还套了件黑色的风呢大衣,宁卉印象中很少见王总穿得这样庄重。王总见到宁卉倒立马笑了起来:“哪股风把咱们宁部长吹来了?”
  接着便打开后座车门示意宁卉上车。宁卉反倒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感觉王总这付行头一看就挺有故事的样子,像是有什么特别的赴会,但又一时又没想起这究竟该是哪一出里的扮相。“王总,我们现在去哪?”
  黑蛋发动了车子。“宁部长下午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王总转过头来问宁卉。“没……没有。”
  宁卉顿了顿,赶紧摇摇头。“那待会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说你跟我出去见客户了。”
  然后王总朝黑蛋示了下意,“去西山公墓。”
  宁卉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笨。“汤姐怎么不去呢?”
  黑蛋问到。“她在家,每次去了都会大病一场,今儿我不让她去了。”
  王总的声音很低,有些疲惫的样子。“王总,我……是不是有些碍事啊?”
  宁卉终于怯生生的样子问到。“说哪儿去了,”王总依旧爽利地笑了起来,“我还该感谢你呢,我说平时头都要疼个一天两天的,怎么今儿早上起来就好了呢,原来都是托小宁同志的关心呵。”
  王总的笑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久久回荡着,但宁卉总觉得王总今天的笑声有些苍凉。“王总骗人。”
  宁卉也笑了,想让那种苍凉在自己的笑声中能消弭哪怕一点点……西山公墓离城区得有七八十公里的路,路也不好走,车差不多开了两个小时才抵达。公墓由连片的松林坡改造而成,一眼望去层层排列的石碑蔚蔚壮观。这里是另一个世界,陪伴在这里的只有永不停息的风声与涛林。在一个山拐角的蜿蜒处,矗立一块已经有些斑驳的墓碑是王总此行的目的地。那里长眠着谁,宁卉这一路过来都没敢问王总。显然黑蛋很熟悉这里,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很快把后面的王总和宁卉甩得很远。等王总和宁卉赶到时,黑蛋已经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有一个布绒的洋娃娃,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和一些钱纸,蛋糕也正正地搁放在墓碑前,上面插着一根粉色的蜡烛,蛋糕上浇铸了四个字:生日快乐!墓碑上镶嵌着一张一个约莫三岁左右女孩的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但女孩的笑容确清晰可辨,天真无邪。宁卉后来告诉我,那是她这辈子看到过的最令人心碎的笑容。墓碑上刻着一行字:王卉卉,1990——1992。看着墓碑,宁卉什么都明白了,感到自己身体浑身颤抖,心一下子沉落下去,眼泪立马扑簌簌地流下来。王总在墓碑前伫立了会,任由山风穿脊而过,吹卷着发鬓。然后弯下腰来拿起打火机准备点燃蜡烛。试了几下都没打着,黑蛋赶紧过去用身体把风挡住,但还是无法点燃,原来王总的手一直在抖。王总拒绝了黑蛋的帮助,坚持最终自己点燃了蜡烛,然后伸着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开始喃喃倾诉,声音苍凉而动容:“卉儿,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来看你来了,妈妈也亲手为你折了这么多千纸鹤,还带来了布娃娃,都是你最喜欢的。今天,本来你该是二十岁了,是大姑娘了,爸爸妈妈真的好想你。”
  连黑蛋在旁边都开始落泪,宁卉感觉这时好像自己的身体在风中飘,剧烈的抽泣让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在风中抖动。看着宁卉要支立不稳的样子,王总赶紧站起来,宁卉一下子身子软软的靠在了王总的肩上,哭得更厉害。“孩子得的是脑膜炎,当时我还在部队,我都没来得及看到孩子最后一眼就走了。”
  王总揽着宁卉的肩膀,看着宁卉眼泪像决了堤的江水,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伤心的故事继续说下去。王总拿出一叠纸巾给宁卉:“小宁啊,当我来公司见到你,我还以为是我的卉儿回来了呢,她还在的话,如今也应该有你这么高,会跟你一样漂亮。”
  王总本来想安慰下宁卉,说到这里自己的声音到有些哽咽。本来像小鸟一样蜷缩在王总肩上的宁卉,用纸巾开始堵截和擦拭脸上的泪水和那洪水泛滥的胖了一圈似的上弯月——这一会的功夫宁卉把眼睛都给哭肿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王总,心里想原来面前这个经历过战火的生死洗礼,威武凛凛的男人,心里却是浑身的弹片,每一块弹片都重似千钧,再坚强的男人也是凡胎肉身呵,宁卉此刻感到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母性的悲天怜人的情怀,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到:“王总,让我做您的女儿吧,好吗?”
  这一声,说得天地也如此动容,天空开始飘起淅淅纷飞的雨粒。两天之后,模特儿大赛在市电视台演播大厅如期举行。我是以征战热血沙场的气概踏上了电视台因为中央空调暖气调得过高而热气勃勃的大厅。宁煮夫的名字被安排在评委席上最边上一个,这正和我意,这得感谢乔总的照顾。一方面,我就不是一个什么喜欢主旋律文明与热衷露个热脸凑个热闹的主,我喜欢“边”这个字,比如一句“人生的‘边’上”就能让我陡生出关于人生悲怆的浪漫主义情怀;比如“边缘”这又是一个多么具有人文气息和情绪张力的字眼,所谓人生百业中,在人性与非人性的边缘才可能真正彰显与剖析人们最深处的灵魂,才能让我们更具有像人一样真实的千姿万态。另一方面,我打的算盘是,要是这场事先操控的比赛中,真的让宁煮夫哪根歪经给拧着了,我要耍个杯曷的帅,也可以尽可能的动静小点,比如我直接可以起身就从边上溜走,就当去趟没有回程的洗手间。既然这场比赛已经事先被黑社会,或者黑社会性质的势力操控,这比赛跟我剩下的关系就只是第二十九号选手——她的名字叫洛小燕,我的英语学生和第九号选手——我想了解这究竟是仇老板的何方神圣?比赛果然不出我如刀般锐利的目光所料——在头型如刀和眼神如刀中,仇老板和刀巴属于前者,宁煮夫显然属于后者——洛小燕在整个参赛选手中表现了高人一筹的实力,可以说是那晚最光彩夺目的明星。但比赛的进程却被头型如刀的人控制,大半场多个比赛环节下来,九号选手的积分一路领先,但洛小燕虽然暂居第二,那分看上去不多不少,多到恰好位居第二,少到怎么看上去都不可能追上第一名。搞笑的是,我打的所有洛小燕的分都被当成“去掉一个最高分”给去掉了,他妈的这也太黑色幽默了!——老子敢跟仇老板打个赌,如果不兴个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现在洛小燕和九号的排名是什么情况还真要两说。奶奶的。结果本来就是控制好了的,后面的比赛还比什么比嘛,我感到有些无聊起来。要不是收了个学英语的,个头比我高的女徒儿,我还真后悔来当这个木线拴着的评委。我有些愤愤地跟乔总发了个短信:“我想离场,对今天比赛评判的不公表示抗议,特向乔老大请示。”
  乔老大的短信立马就回过来了:“我喊你声老大好不好,你现在才是我的老大!你搞清楚现在在向全市电视实况直播,你小子想要害死我啊?”
  我于是脑壳飞快的转着,想法设计一条既害不着乔老大,又能个性化的表达自己不满心声的办法。我妈说我从小脑筋就活络滴快,歪主意,急点子那是层出不穷,这不,仙人自有妙计——我就把写着宁煮夫的座牌倒翻着,名字朝下放在桌子上。我不清楚有多少现场的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注意到了宁煮夫这个勇敢而意味深长的壮举,但我认识的人中,确定至少有三个是看出来了:第一个是乔老大;第二个是仇老板;第三个自然是洛小燕。他们后来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此事。还有一个居然是一个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小报实习记者。那帮子跑这个比赛新闻的大报记者们也没有看出啥子职业敏感性与新闻嗅觉,倒是这个实习记者,看起来是一个才从学校毕业清嗅未干的还扎着马尾辫的小妹儿,在一干的名流达人中找到了在任何场合都喜欢梭边边的宁煮夫,怯生生地提了个这样的问题:“我注意到了南先生对二十九号选手的评分很巧合地都被当成最高分去掉了,到比赛下半段,南先生的座牌不知为何以异常的姿态摆放在座位上?请问这二者之间,以及跟比赛结果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妈的good好问题)!我回答到:“二十九号是今天比赛的当之无愧的无冕之冠。很遗憾,如果不去掉最高分,这顶桂冠将毫无疑问落在二十九号身上。至于座牌嘛,那是风吹倒的哈。”
  第二天那张报纸上居然把采访我的报道登了出来,文章题目变成了《模特儿大赛疑似潜规则:关于评委与模特的故事》奶奶的,还好这张报纸确实影响不大,才没有对我造成进一步的不良影响。那个新闻嗅觉如此敏锐的实习小妹儿后来被我直接推荐给了乔总,被挖到了我们报社。后来人家见到我不停的对我说抱歉,说那篇文章是当时她们报社的总编改成那样发的,完全跟原来她写的报道面目全非。我信了,在总编辑与实习记者之间,我选择相信实习记者,因为实习记者很边缘。我以为模特儿比赛这出充满着悬疑、斗争、香艳、梦幻、刀、黑社会等等元素的大剧就这样曲终人散、落下了帷幕。仇老板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宁煮夫也保持了个人的气节,结局有惊无险,大家皆大欢喜。我以为自己跟仇老板也自此会相忘于江湖,毕竟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出戏,其实才刚刚开始。比赛完毕,我刚刚要离开电视台的时候,仇老板和刀巴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知从哪条道上闪了出来,在门口堵住了我,仇老板很和颜悦色地说要请我去喝一杯,叙叙旧。我实在不想跟这些头型如刀的人打交道了,况且脑海里马上就闪出麻袋把人包扎好再压块石头往河里面丢的情景,“仇老板这是要秋后算账呢?”
  仇老板赶紧摆摆手:“南先生多虑了,我们是朋友嘛,今天我是有其他事相求于南先生。但绝对不是什么为难你的事。”
  我才不上这个当,要是又去富丽一夜游什么的纠结一番,他妈的浪里白条一般的卡秋莎那样的极品洋妞在你面前白屁股大腿的晃一晃的,你还要装着没看见不在乎当良民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我不干!“不必了吧仇老板,咱们这河水井水自此两不相犯,仇老板的美意我领了。”
  我双手抱拳,“就此别过!”我别开这二位头型像刀的大侠就朝门口走去,我以为我快要逃离了仇老板的魔掌,这时仇老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九号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想听这个故事吗南先生?”
  我怔了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第16章 汤姐与黑蛋
  既然是喝一杯,喝茶也是喝,这样我还是坚持到我熟悉的老地方竹林茶馆——我怕又把我整到哪个我还不晓得名字的腐败场所去惊魂一游,让我人生的挫败感强不说,说不定又让我在堕落还是不堕落的边缘去纠结一番,我真他妈的伤不起。虽然我喜欢边缘,但我不喜欢边缘的边边是悬崖的感觉。说真的,按皮实的说法,那晚上富丽夜总会卡秋莎那样的妞干一回少活十年都愿意,那个白浪翻翻的白肉操上去一定汁浪翻翻的。而马上发生的事居然还是让我愁肠百结,这个仇老板,看来注定是我命里逃不过去的主。跟上次一样,刀巴依旧点了壶上好的龙井,是这间隐没在寻常巷陌间的咱老百姓的茶馆能拿到出手的最好的茶了。稍事坐定,仇老板递上来一根古巴捎来的雪茄——这他妈是好东西,我毫不犹豫地接了下来含在嘴里,立马被刀巴划燃的一根火柴殷勤地点着了,我一抽,加勒比海风的味道还在,真滴很爽。这仇老板是有亲戚住在哈瓦那的唐人街还是咋的?这古巴捎来的雪茄咋个随时随地都备着捏。“怎么想到要给我说这个?”
  我开口问到,我当然是指仇老板那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的故事。“我不说这个,南先生现在会跟我坐在这儿吗?”
  仇老板轻轻地喷了口加勒比的海风出来,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小得意的得胜者的目光。我承认我十分想知道九号是面前这位连古巴哈瓦那的唐人街都可能有亲戚的江湖大佬的何方神圣,能整这么大动静的人,这一出父爱如山一不小心还不整得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我呷了口龙井,也喷了口加勒比的海风出来,靠,享受个嘛,谁他妈不会。“咳,”
  仇老板清了清嗓子,开始幽幽地讲述起来:“我早年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开始在社会游荡,说好听点就是所谓的闯荡江湖。那阵干的就净是些偷鸡摸狗的事,没个正经的职业。后来认识了娃儿她妈,一个外地的姑娘,当时在一家旅店当服务员,人挺高挑白净的,模样也长得挺俊。”
  说到这里,仇老板眼里突然有些光亮,他抖了抖烟灰,继续说到:“在前,还有一个街霸喜欢她,结果我们在江边单挑,用决斗的方式决定娃儿她妈归谁。”
  “结果呢?”
  我知道最后娃儿她妈是归了姓仇的,我想问的是这场决斗的结果。“结果我把他丢进了江里。”
  仇老板冷冷地说到。“喂鱼了?”
  我倒吸了口冷气,在想要是宁卉大学那个在女生宿舍前装深情要死要活的姓啥子路的小子提出要跟我在江边也决个斗,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也能把他撂在江里。不然要是我被撂在江里的话后果很严重,因为我不会游泳。“哪能喂鱼呢,都是在江边长大的人了。”
  看得出,仇老板还是很享用这段光荣的历史,开始若有所思起来,不知道是在想娃儿她妈了,还是那个被丢进江里的街霸。“结果娃儿她妈当然归了我,但最重要的其实是她也是一苦孩子,孤儿来着,我们同病相怜,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就结婚了。”
  “不过,”
  仇老板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点燃了另外一根古巴捎来的雪茄。“结了婚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我依过着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
  谁说仇老板没文化是粗人来着,这成语“刀口舔血”用得多酷!“娃儿她妈怎么劝我都听不进去,我还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仇老板双眼开始迷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加勒比海风熏的。“没多久……便出事了。在一场斗殴中,我将人伤成了重伤,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七年。我进去后,她妈很快跟我离了婚,后来便杳无音讯。”
  “再后来……”
  其实此时我已经大致猜出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再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她妈已经怀上……”
  仇老板这时候眼睛的迷茫我看出来了不是加勒比海风熏的。“……怀上了我的女儿,并把她生了下来。就在这次模特儿比赛前,她来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一切。原来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在附近一个小县城生活着。”
  “她为什么到这时候才来找你?”
  “她告诉我,婷婷——对不起,周婷婷是我女儿的名字,跟她妈姓的——有个梦想就是参加全国的模特大赛,她告诉我她已经帮不到她什么了,所以来找到我。”
  我什么都明白了:“于是你就独家赞助了这次模特儿大赛,并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女儿获得冠军从而能参加全国比赛?”仇老板没看我,掐灭了第二根古巴捎来的雪茄,点点头。“仇老板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南某人万分佩服,你该早说嘛,我还以为……”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地球人都知道——但模特儿比赛这一出宁煮夫还真的挺装丫的,装又没装出个名堂来,敢情差点搅黄了一场人家父女情深的飙泪大戏。“南先生以为什么我完全明白,我仇某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小我就是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
  我知道仇老板这下说嗨了,这女人永远是男人永恒的话题。“但这次,还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就只是为了个小模特寻寻开心。我开始不想说是因为这说出来太煽情了,我仇某人不习惯被同情的感觉。不过,今天跟南先生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真的挺佩服南先生的气节,这年头,不容易啊。”
  “那你女儿知道这些吗?”
  我问,我问的时候其实是猜的她不知道。“不知道!我想让她觉得这是她自己实现的梦想。”
  仇老板顿了顿,然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我知道这次比赛真正的冠军应该是二十九号。”
  二十九号……洛小燕!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跟她扯上了?这个就不好玩了。“今儿仇老板不是还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赶紧岔开话题。“呵,南先生爽快,咱们那就先君子,后……”
  可能仇老板觉得这个话其实是用错了地,后面给他改了词,“先君子,后也君子!刀巴,把合同拿来。”
  刀巴拿来的合同居然是两份不同的。“这里有两份合同,一份是你为我们公司设计的那句广告词,我希望能买下它的版权;”可能是看到我的嘴巴张得有点大,仇老板又递过来一根古巴捎来的雪茄,“这第二份,是我十分欣赏南先生的大才与气节,希望聘请你来敝公司共谋发展。两份合同酬金都是空着的,南先生自己看着办。”
  仇老板啊仇老板,富丽夜总会那一出你就像地狱烈火般的考验过我了,你是不把宁煮夫人性中贪婪丑陋的面目给扒拉了出来不甘心还是咋的?我此时感到心脏从来没有感觉过的脆弱,咚咚地跟擂鼓似的,眼前立马浮现出报社乔总每次发工资时候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乔老大至于嘛,俺报社再咋的也排市里前三位的啊。我把古巴捎来的雪茄含在嘴里,刀巴马上就划燃了根火柴,但我这次没抽出加勒比海的海风味来,我呆了。见我不吭声,仇老板说到:“这样吧,咱们就爽性点,那句广告词我出十万买下版权,你来敝公司,我给你年薪四十万,外加年底按照副总标准给予公司分红!”
  仇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是轻猫淡写的。四十万外加分红,那不一年就能给我老婆把宝来换成宝马了?我这时候终于想到了宁卉,如同拨雾见日般的,我告诉自己,这么大件事,宁煮夫是必须向宁公馆的话事人汇报的。我努力让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脏匀定下来,同时做出了今晚的决定:“这样吧仇老板,那句广告词我还真没想到要卖仇老板的钱,但仇老板的盛情厚意我领受了,这个版权合同我签了,但来贵公司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做出决定,容我考虑几天好吗?”
  “好,这个当然没问题。”
  仇老板立刻挥手让刀巴拿出笔来要签字的架势。在我签字的当儿,洛小燕的短信飘然而至:“今晚太让我吃惊啦!南老师居然坐在评委席也,谢谢南老师这么支持我,我真的好开心!今晚南老师真是酷毕了:”
  那短信最后的笑脸后面还加了朵玫瑰花。这第二天王总临时又要去外地出差,晚上的飞机。当夜暮低垂,黑蛋开着黑奔将王总送到机场正欲返程,便接到王总夫人汤姐的电话:“黑蛋啊,王总送去机场了吗?”
  “刚送到,我现在正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黑蛋一边讲电话一边码着方向盘的范儿确实帅,宁卉的眼光还真不是盖的。“那你直接到家里来,啊?”
  汤姐这话既不像请求也不像命令,像是告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接下来他最该做的事是什么。当黑蛋来到王总家,只按了一下门铃,汤姐便立刻过来开了门,一切熟悉得跟进行了千百遍的程序似的。没等得汤姐开口,黑蛋进门就将汤姐丰腴的身子抱将起来,嘴一口咬上了汤姐丰厚而性感的嘴唇,汤姐也没过多的过场,直接就将一只肥厚湿软的香舌递进了黑蛋嘴里,让黑蛋水滋滋地近乎狂热地吮咂着。房间里暖气十足,汤姐此时只穿了一件绵绸的连体睡衣,身上飘着刚刚浴后的香气,睡衣里面白壁皑皑,峰峦迭起,寸缕未挂,似乎就在等待今晚这一场香艳猎猎,雄性十足的侵犯。黑蛋与汤姐交换着吸咂着对方的舌头,黑蛋的手早已伸进睡衣里开始熟练地码着方向盘一样的不紧不棚地揉捏着汤姐的柔软的肉感嘟嘟的双峰,当黑蛋用手指捻弄着双峰上面的翘硬的褐色甸甸的乳头时,汤姐再也忍不住哼哼起来:“小样的,你倒是要把我身子都捏碎了。”
  “想死我了汤姐!”
  俩人一直交缠的舌头终于松开来,黑蛋才得以喘了口粗气嗫嚅到,手就要向睡衣下面滑爽光洁的大腿捞去。“前两天才被你搞得丢了魂,今天又这么想了?”
  汤姐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磁性十足:“今天我是找你来谈正事的!”
  “那也要等我们先办了正事来呀!”
  黑蛋哪里听得了这么多,将汤姐的身体就往客厅沙发上一丢,自己开始脱起了衣服。汤姐伸出手在黑蛋的裆部撩动了一下,媚音袅袅地说到:“那快去先洗个澡啊,听话。”
  说话时黑蛋裆部已经高高的拱起来。汤姐四十有三,看上去保养极好,五官与脸型长得很中国,若穿一件江南水乡女子的衣裳,余香款款地坐着就是一幅秦淮夜韵的图画。除了微微有些凸起的肚腩,汤姐身上找不出更多岁月的痕迹。其实那肚腩拿给一个知道运用的媚骨风骚的女人,便正好是一剂男人的春药——汤姐就是这样的女人。汤姐是那种不动的时候雍容华贵,动起来淫态十足的女人,正所谓静若贵妇,动如荡妇。想想看这个女人身上的一点俏媚的肚腩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累赘还是伟哥?黑蛋很快赤条条地便从浴室出来,一身黑塔塔的腱子肉跟翘着的褐黑色的鸡巴一起泛着水珠的光亮,汤姐看着那根泛着亮的黝黑的鸡巴就有些把持不住的样子,一番想要那根鸡巴把自己全身塞满的欲望就立马从自己胯下的会阴向全身奔滚而去:我身上有三个洞也,那一根鸡巴可怎够消用?按照惯例,黑蛋总是会把第一管射在汤姐的嘴里,但今天汤姐看到黑蛋从浴室赤条条的走过来的时候漂亮的泛着水珠光亮的鸡巴的剪影,就已经将自己置于一个鸡巴随便戳戳就能戳出全身高潮来的境地来,特别是身后的菊花,此时不用这根黑亮的鸡巴劲道十足地戳戳是怎么消不了这个淫态的瘾的。汤姐把身上的睡衣自个脱了便主动趴在沙发上,对黑蛋屁股一撅,娇媚地嘟囔了一句:“从后面来插我吧,插上面的洞呵,要是你鸡巴有两根就好了。”
  这个姿势让黑蛋血脉乖张,黑蛋端着硬邦邦的鸡巴就朝汤姐的后门直插进去,这汤姐的后门早被人繁盛地开过了,插进去的时候滑爽得没有什么阻力,汤姐立刻就开始了酥痒快乐的呻吟,告诉黑蛋可以尽情地抽插了。像黑蛋这样算是中大号的男根每次插进去汤姐后门时候都没到了根部,这汤姐此时的后庭是多么地渴望着坚挺的插入与塞满。黑蛋一边鸡巴激烈抽插着配合汤姐臀部白浪翻翻的蠕动,一边手从前面扣摸着汤姐的阴蒂,汤姐十分熟悉自己的身体,巧指纤纤地引导着黑蛋就将自己的阴蒂高潮合着身后的肛门高潮一起引爆开来。“啊啊啊!啊!……”
  汤姐用全身力气将身体能激发出的所有的高潮都落在了最后那一声“啊”上,肛门绞和着黑蛋黑亮的鸡巴把乳白的精液在臀缝里面里汩汩地射了出来……最后,汤姐温柔地把黑蛋的鸡巴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拿出来放在嘴里再仔细地吮咂了一番,直到黑蛋的鸡巴在嘴里尽过了兴慢慢的软了下来,才跑去浴室进行了一番洗漱,出来穿上睡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瞬间变回了雍容华贵的贵妇——尽管睡衣衬托着的乳沟看上去仍然波光凌凌。“黑蛋啊,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点事的。”
  黑蛋边穿衣服边问到:“什么事,汤姐?”
  “这么多年了,最近你们王总好像有了些可喜的变化。”
  汤姐拿起茶几上的一只苹果削了起来。“你是指?”
  黑蛋有些疑惑。“他跟我说他现在能有感觉了,几乎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的。”
  汤姐微笑着说到。“你是指……跟宁卉在一起吗?”
  黑蛋突然明白过来。“是啊,老王告诉我好几次在宁卉身边的时候,在单位啊,一起吃饭,一起坐车什么的,他都有很强烈的勃起的感觉了。老王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汤姐削完苹果,切开一半递给黑蛋。“他说就是闻闻宁卉身上的那股气味他下面的感觉都很强烈。”
  “啊,好事啊,我看这个宁卉可是很崇拜王总的呢”黑蛋一大口,这苹果半边的一半就下去了。“我今天就是想问你这个,宁卉到底对王总是什么情况?前不久又认了王总做干爹了,人家可是才结婚不久,我和王总还去参加了人家的婚礼呢,人家老公据说还是个大才子来着。我和王总都不想好生生的这样影响了人家的家庭,王总老说他在宁卉面前有这种感觉让自己都有了犯罪感。”
  “汤姐,我敢肯定,宁卉是喜欢王总的。我去探探她的风,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王总这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个大美人崇拜着,看来这战斗英雄也不是白当的呢!”
  黑蛋说着就要过来跟汤姐接吻,实际是想汤姐用嘴喂他苹果吃。“你行吗?”
  “你不看我是做什么的?侦察兵好不好?”
  “宁卉是个好女孩,我跟王总是真不想伤害她,但我又希望她喜欢……和……崇拜我们家……王总……是真的。”
  黑蛋吻住了汤姐的嘴,在黑蛋的舌头、唾液和苹果汁的搅拌中,汤姐在说话的当儿,又开始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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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里贝里”面包店
  以汤姐这个如狼似虎的年龄和黑蛋特种兵出身的体魄,这一晚不颠龙鸾凤个大半夜是罢不了手的。当黑蛋把已经射了两次的鸡巴再次插入汤姐湿漉漉的阴道时,泄身了不知多少次的汤姐已经不知道高潮的界限了,只感到身体仍旧敏感如初,快感涟涟,感觉自己的欲望仍然像无尽的黑夜一样深不可测。汤姐只是感到体力不如开初,声音也因为刚才一波接一波的高潮激发的喊叫有些沙哑,只是紧紧的将阴道绞和着黑蛋鸡巴这么慢慢蠕动着,那种充实感让汤姐觉得比现在来一场突兀的,损失体力的高潮更舒服。汤姐愿意久久地延长这种感觉,便继续跟黑蛋说着话儿。黑蛋也懂事的配合着汤姐下体的研磨,鸡巴和嘴上都应和着汤姐。“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恩,正好三十,汤姐。”
  “该找个对象了呵,最近有没有没接触什么女孩子,碰到合适的没?汤姐给你参谋参谋?”
  黑蛋觉得汤姐这女人真神,自己还享受着趴拉在身上的情人的鸡巴,这边厢到为人家张罗起婚姻大事来,这神是神经坚强的神。“恩,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了,只是单位有个同事……经常来……”
  黑蛋是老实人,特别对王总和汤姐从没有什么隐瞒。“……经常来撩我。”
  “谁呀?叫什么名字?”
  “付丽丽,公司财务部的经理。”
  “呵呵呵,她怎么个撩你法?”
  汤姐的阴道开始有些痉挛起来,其实是她为自己撩着趴在身上的黑蛋感到无比兴奋。“你们……做过了?”
  “没,没,她只是有事无事的就来找我,不过看得出,她有那个意思”黑蛋也是想什么说什么了,见汤姐激动起来,骤然加快了鸡巴抽插。“啊啊……那什么时候就把她给……做了呵!”
  汤姐开始喘息起来,身体也在黑蛋鸡巴激烈的抽插下哼哼哈哈地扭动着,看得出,这番撩人的对话,让汤姐有了再要一次高潮的欲望……第二天王总仍在外地,黑蛋一天闲着没啥事,快下班的时候,给宁卉打了个电话就问宁卉要不要听王总打仗的故事。宁卉觉得黑蛋找自己有些突然,但没想到是听王总的故事这样意外的惊喜,当然求之不得的事儿,便在电话里回答黑蛋:“好啊,另外我还正想请黑蛋哥指点指点我开车呢,我开车笨死了。”
  “没问题,那我就不开车,坐宁部长的车得了。”
  “嗯,这样吧,正好待会下班我要去法式面包房买点羊角面包,好久没吃了嘴馋,旁边没多远就是步行街,我们就去那找个地方坐坐。”
  宁卉说话间挺兴奋的,现在关于王总的一切似乎都能让她莫名地兴奋起来。那家有个长得像里贝里的法国年轻面包师并且名字就叫“里贝里”的面包店是一间临街的店铺,隔着两个街区就是闹市区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店里的面包都是现烤现卖,加上“里贝里”的名人效应和那张如假包换的长得跟法式面包一样确实很像里贝里的很法国的脸,让面包店逐渐有些名气,买面包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快到面包店了,宁卉见路边密密麻麻停满的车立刻就傻了眼,这倒是如何停车啊?黑蛋就说让他来停,见他在离面包店不远处发现一个要把车停进去角度非常掐的地儿,近乎就只能恰恰容身一张车的空间。黑蛋用鹰一般的目光瞄了瞄,三下五除二,那盘子没甩两下就变魔法一样的把车塞进去了。这个不得了,让宁卉觉得黑蛋的车技更加神乎其神,以至后来多次在宁煮夫耳边海夸黑蛋那中国特种兵的身手是如何的了得,神情崇拜得很。“哇,黑蛋哥你这车技炫的!”
  宁卉惊叹到,“我现在去买点面包就回来,你就在车上等等我,最多十分钟,然后我们就去步行街。”
  今天面包房的顾客不多不少的,排了约莫五分钟的队,宁卉买了一大袋摸上去还暖手的新鲜出炉的羊角面包和其他形状的面包。付了钱,宁卉转身刚一出店铺,因为那步履急着要赶路的样子,眼睛也没怎么注意路上的情况,“噗!”
  一下便跟对面行来的人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宁卉应激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但手却失去控制,面包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宁卉这才定睛一看,对方牛高马大的一彪汉,临近冬天却披挂着一件敞怀的单衣,半个胸像是故意露出来的,因为从敞开的胸部看得见一条青龙的龙头纹身——那一多半都是黑社会的标志——看上去混不吝当的,一股子邪乎劲头。宁卉下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呵!”
  便弯下腰,去捡地上食品袋,因为里面还有些面包并没有滚落到地面。这宁卉刚伸手要捡起食品袋,一只脚突然横贯过来将食品袋踩住,宁卉注意到那脚腕子处也刻了条小青龙。看着新鲜出炉的羊角面包被这只凶狠的大脚丫子像踩蚂蚁一样的碾碎,宁卉心里立刻有些心疼并满怀怒气。“一声对不起就算了?”
  一声浑浊的声音从宁卉头顶上炸响。宁卉循声站起来,看着这位似乎浑身刻着青龙的彪汉如此出口挑衅,杏眼一瞪,也没管后果如何,正气凛然地回击到:“你别太不讲理!”
  “呵呵,妞,你知不知道你生气起来有多乖。”
  彪汉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宁卉这时候意识到是真正遇到流氓了,没准还是带着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心想这样纠缠不是个办法,便从旁边闪开,准备绕过面前这堵满身刻满青龙的横肉脱身而去——没料到不知从哪儿闪出另外三个跟眼前这位差不多装束的痞气十足的彪汉,恰好形成了前后左右四面夹击的包围圈,将宁卉死死地堵在中间。“龙哥,她是不是碰坏你了,妹儿你看着办怎么补偿我们龙哥了哦”左边那个说到,对那位满身刻着青龙的“龙”哥一幅谄媚得紧的模样。“啧啧,日哦,这个妹儿乖得跟仙女似的。”
  右面那个色迷迷的,说的时候吞了口口水。“妹儿,跟哥几个去喝一杯,哥几个都是怜香惜玉的主哈。”
  后面那个叼着根烟,手就流里流气地伸过来要搭在宁卉的肩上。此时有了些围观的群众,但大家看着宁卉周遭那四位的凶痞相,没有敢吱个声,大多数做敢怒不敢言状,也有少部分群众怀着事不关己的心情,拉开一幅看热闹的架势。宁卉下意识的将手袋紧紧护在胸前,胸前山丘起伏,心跳得砰砰作响。但经过短暂的惊慌宁卉便马上冷静下来,脑海刹那间想到了坐在不远处车上的黑蛋!其实只消大声喊叫,黑蛋应该一定听得到自己的声音的。这事儿我后来跟宁卉求证过,在这危急的时刻她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宁煮夫,宁卉好不犹豫地回答到:“不是的老公,我那时候想的是黑蛋。”
  当时这个回答让我真的心突然有些疼但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宁卉正欲大声喊叫——我后来又问宁卉没喊出口那声的是什么?不至于喊救命吧,宁卉嫣然一笑,回答我的是喊黑蛋哥哥呗!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但这声“黑蛋哥哥”奇怪地让我心疼没有了,剩下的都是兴奋——突然夹击宁卉的包围圈被撕开个口子,口子是从“龙”哥和靠街的左面的那个小子之间撕开的。但见黑蛋窜出来两只手分别扒拉住这二位的肩膀,稍稍一使力,这二位就差点一个趔趄没倒在地上。“这几位大街上欺负一个女人不是个事吧?”
  黑蛋目露冷光,一把把宁卉拉倒了自己身前。“龙”哥一伙这才回过劲来,先对黑蛋进行了一番打量——其实黑蛋长得并不太高,一米七多一点,天气有些冷让黑蛋穿得也挺严实,那一身黑塔塔的腱子肉并没有很好地显示出来。“龙”哥一伙像是松了口气,他们明白眼前这位只不过是一只来找死的蚂蚁,况且这人数四比一的优势加上似乎谁也不敢惹他们的思维让他们顷刻间狂妄起来,块头大一点叼着烟的那位“啪”的把烟吐在地上,嘴里就咋呼着朝黑蛋冲将过来:“你娃找死啊,学英雄救美是不是?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这英雄不是楞个好当的!”
  说着一拳就向黑蛋的脸上挥过来,黑蛋轻轻将宁卉朝边上一推,在他看来扑上来的这位动作非常业余,光有一身斗狠的蛮勇,整个身体与命门却暴露无疑。黑蛋看着来拳也不用手格挡,只是电光火石般的一个闪身,两只手却已经将这位老兄的腰围抱了个结实,一只脚靠在其裆部,双力,一个搓面团的动作就将这位身子撂起来,横在空中然后扑腾在地上。那个彪汉起码有得一百六十斤的肉呵,这一出看得围观的群众霎时都呆了。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之内。开始宁卉还有些担心黑蛋,但看到这一幕她明白今天黑蛋哥哥是要让这青“龙”哥哥一伙知道当流氓也不是楞个好当的。哼!以为刻几条龙在身上就可以耍流氓装老大呀。这宁卉是看嗨了。再过了个五秒钟的功夫,“龙”哥这四位都齐刷刷地躺了地上,揉着胳臂捂住腿地哎哟罗兹地声唤着,黑蛋过去将地上被踩碎的一块面包塞进“龙”哥嘴里,说了声:“不要哪天让我再看到你几个!”
  “Jackie成龙Chen!嚯!嚯!嚯嚯!Gongfu”不知什么时候这面包店里的那位长得十分像里贝里的法国老兄已经站到宁卉身边,目睹了刚才黑蛋矫健的身手,在那里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双手比划着他能学到的最大众化的几个功夫招式——在宁卉看来,那动作就像一只白猴子在那里耍宝,十分滴滑稽——但宁卉又不好意思笑。“Yourfriendso你男朋友太酷了)”“里贝里”不知是不是有意要跟宁卉搭讪,因为他并不知道宁卉听不听得懂英语。“Sorryismyfriendmy抱歉,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的朋友。)”宁卉转过头来看着“里贝里”——平心而论,这位法国老兄比“里贝里”还是要帅滴多,很重要的是没有“里贝里”看上去那么沧桑,长着一只高卢人的挺拔的鼻子非常醒目,但蓝色的眼睛却有着特别的杀伤力。作为男人,当我后来有机会近距离看着那双眼睛时,我承认它们仍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所有老外身上的部位——我跟宁卉探讨过这个问题——我最喜欢的是老外的眼睛,男女皆然,不信你看看保罗.纽曼那双眼睛嘛,你会想到一首叫《蓝色的多瑙河》的曲子。宁卉跟我的观点在这点上是一致的,后来她告诉我她说里贝里长得挺帅的,原来是那双眼睛蓝得特别有味道。“Youspeak(你会说英语?”
  “里贝里”的蓝眼睛突然放出电光。“A(一点点)”
  宁卉对着“里贝里”嫣然一笑,心情突然特别的好,不知道是因为欣赏了黑蛋刚才勇斗流氓的矫健英姿还是“里贝里”的滑稽耍宝。说着宁卉就准备跟黑蛋离开。“里贝里”见状赶紧说到:“Waitsecond!(等会!)”说完便冲进面包房又冲出来,拎了袋羊角面包到宁卉跟前递给了宁卉。“How much?(多少钱?”
  宁卉接过面包有些感动,觉得这个法国老兄挺心细的。“Nono,布要钱!”
  “里贝里”罢罢手。“呵呵,Youspeak”宁卉觉得这位法国老兄愈发可爱,特别是说着洋腔洋调的中文的时候。“依点点。”
  “里贝里”不好意思起来,不晓得是因为觉得宁卉在夸他,还是自己的中文就只会“依点点。”
  宁卉莞尔一笑,说了声“Thank”便跟黑蛋朝旁边停着的车走去。“里贝里”楞在那里,突然响起了什么:“嗨,美女!Mayhavenumber?(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谢谢你的面包。”
  宁卉头没回头地说到,学的是“里贝里”体的中文腔,也不知道这位法国老兄听懂没听懂。宁卉跟黑蛋在步行街找了间环境舒适的咖啡厅坐了下来。“谢谢你呵,黑蛋哥,刚才要不是你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不过你制服他们那几招简直太帅啦!”
  宁卉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上弯月仍旧充满着盈盈的崇敬之情看着黑蛋。“呵呵,不就几个小流氓罢了。我也没怎么发力,要不那几个现在都躺在医院了。”
  黑蛋被上弯月这么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边清楚今天找宁卉的目的。“宁部长……”
  “黑蛋哥,不在公司就叫我小宁吧,宁部长宁部长的我听着挺别扭。”
  宁卉灿灿地笑了,看得出,心情特别利落开怀。“嗯,宁部长……不,小宁。我性子直,也不太会说话,我只想问问你一个问题。”
  黑蛋顿了顿。“什么问题?”
  宁卉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黑蛋, 看架势黑蛋挺认真的,想象不出会有什么要紧的问题问自己。“你……”
  黑蛋欲言又止,“你觉得王总好不好?”
  “呵呵,当然好啊,怎么啦?”
  宁卉没想到黑蛋问这么个问题,因为这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出黑蛋话里的意思。“你今天不是还要给我讲王总的战斗故事吗?我从小就特别爱看那些打仗的电影呵,对那些战斗英雄就特崇拜。他女儿的遭遇让人好生心痛。王总其实挺不容易的。”
  宁卉谈到王总便言势滔滔,眸子里的光是透亮透亮的。“我的意思是,你……喜不喜欢王总?”
  黑蛋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话问了出来。“我知道,王总,挺……挺喜欢你!”
  宁卉听到这话,脸蛋霎时绯红!宁卉低下头,手指绞接着咖啡杯,久久没出声。“黑蛋哥,我们……不说这个好么,我……很尊敬王总!”
  最后,宁卉才吐出这番声音只有她听得清楚的话来,说的时候自己的心绪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跟宁卉这段时间小俩口的夫妻生活倒是蛮滋润的,主要是每次我都要赖着宁卉乐此不彼地玩游戏,总让她想象自己是在跟其他男人做爱。宁卉看来也挺享受其中,已经习惯闭上眼承受我鸡巴抽插的同时,和脑海中幻想的男人在别处云雨欢娱,每次都能很快抵达高峰,有几次高潮都强烈到都要把我的鸡巴扭断在她逼逼里面的阵仗。每当此时看着宁卉闭着眼那份娇媚迷醉的享受之情,我总有种错乱感觉——明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蔓延着肢体纠缠在自己体下,却真切感觉到那咫尺眼前的高潮确是在为别的男人飞翔——那种感觉真他妈如罂粟般一样有荼毒的快感让人魂飞魄散。宁卉已经变着法地告诉我她那份幻想中的情哥哥的名单:泰森、布拉特.皮特、梁朝伟……但我知道,这些人其实都不在她脑海里,她脑海里真正只有一个人。但今天晚上,当我照例让她幻想跟她的情哥哥时,我插进宁卉阴道里的鸡巴却没有得到往常一样激烈的回应,宁卉眼睛都没闭上,而且身子反应也有些木,我感觉有些异样,便温柔地问到:“宝贝今天咋了?人不舒服?”
  “没有啊,”
  宁卉期期艾艾地回应我到:“老公……我想好好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亲爱的。”
  我俯下身温柔地吻着宁卉的嘴唇。我喜欢她说话的时候,这样边吻着她,我喜欢宁卉说话的时候闻着她嘴里如兰的香气。“老公,你真的希望我跟……别的男人做爱?”
  宁卉好生生的看着我,我从来没看到宁卉以这种正经的表情跟我谈论这个,我顷刻就感到被宁卉温润湿滑的阴道包裹着的鸡巴一阵激灵。“真……的!”
  我忙不迭地回答,生怕老婆这立马又改了话题。“要是我真的跟人家做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宁卉眯起了的眼睛,那眼神除了挑逗还有挑战。我如同听到千年的冰山在崩落的声音。“傻老婆,你记住宝贝,不管你跟谁做,你永远是我的老婆,老公只会更爱你!”
  为了表达我的爱,并且我的鸡巴已经激动不堪,便开始迅速在宁卉的阴道里抽插起来!“嗯嗯,一说这个……老公你就……忒来劲了!”
  宁卉不一会就娇憨地哼哼起来。“老公啊……你要是真的喜欢,老婆的身子可真的就给别的男人了啊……你可别后悔……”
  “老公不后悔”我鸡巴就像一直灌着气的气球,还在不停胀满,随时等待砰的那一声爆炸。我的脑袋也像充了气的气球不知道飘在哪里:“你的身子要给别的男人干嘛?”
  “你老婆的身子给别的男人鸡巴插啊……操……啊”宁卉的身体开始剧烈扭曲,双眼闭上,脸上红云翻滚,我知道那是为别的男人的高潮正要开始起飞。“告诉我宝贝,你想的那人是谁?”
  我的鸡巴没根插入死死抵着宁卉的子宫:“好老婆,求求你告诉我,那人……那人是谁?”
  “.嗷……啊啊啊……”
  “宝贝!告——诉——我——是——谁?”
  我把鸡巴拿出来悬停在宁卉的阴道口,我感觉宁卉的身体立马就黏了上来,紧紧要缠住我。“啊……啊……老公啊……我要鸡巴,别拿开啊,插进来啊老公!”
  宁卉因为那种阴道胀满的感觉突然变得空荡荡而变得焦灼不堪。“要谁的鸡巴……告诉我宝贝想要谁的鸡巴?”
  我举着鸡巴在宁卉的阴道口研磨着故意不插进去,宁卉的耻骨一直朝前在砥砺,身体扭曲地渴望着!“王……总的,我要王总的鸡巴啊”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宁卉终于爆发了,近乎是叫喊着王总的名字!这时候我终于将铁棍般的鸡巴一插到底,在我的老婆,我亲爱的卉儿体内的幽幽深谷中翻江倒海地搅动着,宁卉满足的呻吟开始粗壮与响亮起来,喊的却已经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王……总……插我!王……总……要我……插我……”
  这个男人据说孔武英气,曾经的侦察兵战斗英雄!这时候我的卉儿扭曲在我身下,却在为彼疯狂!在回荡在宁公馆绵绵不绝的喊叫中,胀满的气球终于砰的一声爆头,我的鸡巴在宁卉体内一泄如注,那荼毒般的快感蚀得我人形都散了开去……宁煮夫此时连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插入宁卉体内的鸡巴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王总的了。


第18章 速度与激情
  刚才那番不知道是跟宁煮夫,还是跟王总亦梦亦幻的翻云覆雨让宁卉这会感到身子乏乏的,但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宁煮夫在旁边已酣然入梦,宁卉滑嫩的身子一丝不挂,这时候从宁煮夫无力的臂弯里滴溜出来。宁卉好好的看着宁煮夫,宁卉还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宁煮夫——特别当他这么酣然畅睡的时候——老天怎么给了自己这么个让人又气又怜的老公呵,想到这里宁卉立刻觉得有一股幸福的暖风从太平洋吹过来,裹挟着宁煮夫怀里残留的温度,让自己周身暖暖的。宁煮夫这时咂巴咂巴了两下嘴,不知道梦里是不是梦到了龙门客栈的金镶玉了,那砸吧嘴的神态满足得很,居然怎么看上去都像在笑,嘴角就有些一细碎的哈拉子流出来。宁卉也笑了,看见宁煮夫梦口水流得跟婴儿似的,手便爱怜地伸到宁煮夫的嘴边将哈拉子揩抹掉,然后捏了捏朝天鼻,像幸福的妈妈戏弄酣睡的婴儿。从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恋爱到结婚至今的时光一幕幕在宁卉脑海里迅速地翻映着,宁卉知道宁煮夫已经把宁公馆制造成了一个大蜜罐,像手心里的宝一样宠着自己,知道这个男人爱自己是爱到骨髓里头了,是谁说的来着,女人就是拿来宠的,被自己爱的人这么爱着宠着,是不是一个女人前世修来的福分——而这前世,可记不得哪里遇到过这么个欢喜冤家呵。宁煮夫会怎么爱自己疼自己,结婚前宁卉都想到过了,唯唯不曾想到这小子还好这么一口,怎么会主动地想着法的把这么如花一样的老婆往别的男人怀里送自己还在那里乐得屁颠屁颠的呢?不唯独宁煮夫如此,那曾眉媚的男朋友不也是这样的吗,这男人都是咋了?真是奇怪的动物。但宁卉知道宁煮夫毫无疑问是爱自己的,就像他说的,是真的要让自己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段时间以来,宁卉相信宁煮夫是叫着真的,为这事煞费了多少苦心,他从中能得到的快乐宁卉觉得已经超出了自己能认知的范围,究竟那种快乐能有多快乐呢?能抵得过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云雨巫山?这宁煮夫不是天天都能跟自己鱼水承欢的吗?——现在的逻辑是,宁卉将思路捋了捋:自己跟别的男人做爱,宁煮夫就能得到那种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快乐,而让自己爱着的老公快乐,不正是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天经地义应该做的事儿吗?自己爱宁煮夫,那自己就该跟别的男人做爱咯?——宁卉越想越乱,越想越拧,这哪跟哪啊,绕来绕去还真绕进宁煮夫这小子的套子里面去了,宁卉想到这里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不过当脑子里划过跟别的男人做爱的念头时,宁卉感到身子一颤,一股酥痒从双腿之间最隐秘的地方向身体的每一个可能的方向化开,仿佛听到宁公馆还回荡着自己刚才疯狂    叫喊着王总的声音——自己怎么就叫出来了呵,日后宁煮夫还不把这当做了尚方宝剑逼自己就范了?——宁卉感到脸霎时滚烫得跟烙铁一般。宁卉挺了挺胸,想用一个深呼吸来平息下周身的热流,不想掀开的被子的角缘正好轻轻地击打在自己左边挺立的乳头上,宁卉下意识地用手撸了撸被子,乖翘粉嫩的乳头竟被包裹在被缘里一番揉捏,一股透心的快感立马让自己差点娇叹出声。宁卉的手不由得向自己的双乳抚去,那快感就像预先埋伏在那里,当手一唉轻轻接触,一通柔软而尖厉的欣畅便从双峰的山涧奔将而来。“嗯嗯……”
  宁卉身子一软,呻吟便屈服地从嘴里溜了出来,而这呻吟恰成了埋伏着的快乐援兵,让这欲势顷刻便成滔滔之况。宁卉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把上弯月覆盖成两把美丽的云扇,似乎要为滚烫的双颊送去些许阴凉;鼻孔微微翕张着,呼出的气息让宁卉的娇吁如同风箱里的呜呜回鸣在空气中绵绵荡荡。一闭上眼,奇怪的是一闭上眼呵怎么脑海里就过电影一样浮现出那些战斗英雄的群像:李向阳、王成、董存瑞、夏伯阳、居然还有小兵张嘎呵……——其实宁卉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战斗英雄匆匆过尔不过就是为了指向一个人——因为这个人也是战斗英雄,这个人头上和心里面都有一块沉沉的弹片让人好生心疼;这个人会用冰山一样雄厚的男中音唱《怀念战友》;这个人怎么也有个女儿叫卉儿呵,那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故事;这个人怎么有那么强大的磁场!一经出现便如风中的雕塑一样落定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是一股什么样的磁场唉,竟然让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飘向他,飘向他,而自己此时的身子一丝不挂,飘向他的时候有快感的电流传遍全身。这个人儿在心坎上已经或明或暗地存放了良久时日,今天晚上在宁煮夫面前却已经不是秘密,自己明明那时跟老公在颠龙倒凤,为什么叫出来的却是这个人的名字呵,叫的时候却是那么疯狂——自己明明是爱老公的呀,明明嫁他的时候就誓言要从一而终,愿意让自己最宝贵的女儿身只相许这一个前世的欢喜冤家宁煮夫——自己认定了一生的爱人。为什么在老公的身下呼喊别的男人,竟然真的会有如此春心荡漾的感觉,快感能从骨髓里都挤了出来?有一种被宠坏的小孩子故意打烂家里花瓶的刺激,不,比那个刺激要强烈到万倍千倍!为什么刚刚与老公才鱼水欢好,而此时自己又开始想念别的男人——自己能够肯定的是,这宁煮夫要是知道这时候老婆睡在他旁边却在为别的男人拂动着恹恹的春心,这小子指不定会爽得魂都没了,恨不能马上就有个男人趴拉在自己身上呢——世界上真有这样的老公?这么地宠自己的老婆?这时候宁卉感到身下有一种焦虑的空虚传来,在渴望着,需要着满盈的填充与塞满,其实老公的尘柄就在旁边耷拉着,只消揉抚两下便可以让它硬挺起来让它来欢愉自己,但这会宁卉觉得自己真的被宠坏了,坏到此时需要的不是宁煮夫这碟家常小菜,坏得渴望有一个长得像约翰.韦恩或者伊斯特伍德反正脸上一定要有一点胡茬的牛仔劫掠了自己在西部的荒原上骑马飞奔,飞奔到一个开满未名的小百花的山包,然后让牛仔把自己狠狠摔在半腰高的草蒿里,粗鲁地剥去自己所有的衣衫然后狠狠地让他蹂躏自己,纵使赤裸的背上被那些    草蒿粗粝的毛毛刺的生痛,也要让他要自己,从天上还看得见白色的云朵的时候要到天上都爬满了星星,那地方一定要空旷得让自己的叫喊让天上的云朵与星星都听得见呵。坏到,或者——宁卉细细地长叹一声——就真的让他来吧,让那个自己刚才疯狂呼喊着名字的人,让他来充盈自己、让他来填满自己——宁卉扭曲地侧过身来,将温软的被褥勒进自己的同样温软的小妹妹里头,用双腿紧紧夹住,让织物柔软的碰触给自己小妹妹艳艳欲滴的嫩肉添上一把焰烈的柴火——想到这个名字,宁卉感到自己双腿之间马上有一种飞腾的快乐如同棉花糖刚一进嘴里般的在盆腔里化开。“王总……”
  宁卉感到那种快乐紧紧拽着自己到了嗓子眼,这一声不呼喊出来,那快乐最终不能化为身体最终盈畅的云舒云卷。听着自己这声轻轻的喘息,宁卉感到自己果真连着心儿都酥了个透。“嗯……”
  宁卉开始觉得被褥的力量太过温柔了,无法应付双腿之间对汩汩快感的渴求,手指只好向自己的小妹妹抚摸进去,径直捻弄到了凸起的性蕾——上面怎么会流出这么多的胶质的滑液呵,丰丰盈盈、粘粘稠稠的,让自己纤巧灵长的手指与花蕾之间建立起来如此软湿温暖的暧昧,那种黏糊连着指尖与花蕾,源源不断为自己的身体供应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此美好的快乐。可那芳草潋滟最深处的洞涧里为什么还是在渴望呵,那里一切都是软的,柔软的、温软的、湿软的……如海草般的软。宁卉这时候解读出自己身体的欲望与密码拼图——那是一种海草的软对英雄硬结般的渴求——宁卉感到如同最后一块遮掩自己身体的织物被慢慢褪下,不再婉转与流连:感到此前模糊的他此刻是那样高大与清晰,正向自己俯身下来,温柔地拨开自己的双腿,将坚硬的雄物将自己的洞涧力不可挡地刺穿。“王总……要我啊……”——让我在这一刻,做一次你的小女人——在我觉得“委身”对一个女人来的如此动人的时刻,要了我呵!宁卉清楚地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就是自己呼唤着名字的人。宁卉感到自己顷刻变作了一片巨大的海藻,开始在他的身下、在他雄物的冲击中、在快乐无垠的海洋里蹁跹舞蹈。而此时宁煮夫在一旁正鼾声如雷,那睡容怎么看都像在笑。当冬日的晨曦照进宁公馆时,宁卉正要出门上班。我发现这一大早起来宁卉就特别温柔,我们照例每日出门吻别的时候,宁卉竟然给我来了一次长长的舌吻,紧紧攥住我的舌头吸个不停,直把我小弟弟都吻得行了站立礼,才松开了我,手却一把搂住我的胯下:“它不老实了唉,老公!”
  “你存心的呗宝贝,不怕我现在又拽里到床上啊。”
  要不是因为时间不允许,我真的就要动粗了。“咯咯咯,”
  宁卉笑得那样明媚,“老公啊,昨晚要够啦!你把我喂得饱饱的呢!”
  “哈哈哈,那是当然,看得出来我老婆今天神清气爽的样儿,滋润的很!”
  我俯身到宁卉耳边,故做神秘状:“老实交代吧老婆,到底是哪个把你喂饱的哟?”
  “去你的,”
  宁卉明白我说什么,手掐了下我的小弟弟,“你坏死了!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儿。”
  我当然知道宁卉为什么“骂”我坏,我情不自禁地准备再要吻宁卉,这时宁卉做了一个让我惊异的动作,只见她俯下身去,隔着睡裤把我勃起的阴茎咬在嘴里。“哇,”
  我哪里受得了这个,阴茎顷刻就竖成一根铁棍,二话不说,扒拉开裤子将它捞出来就往宁卉张开的嘴里插。宁卉一点没有犹豫的意思,深情款款地就把我阴茎裹挟在嘴里含弄起来。宁卉含住我鸡巴的时候上弯月总是会眯成一条更妩媚的弧形,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给我三分钟宝贝,我要是没射出来,我就放你去上班啦。”
  宁卉边吸着我的鸡巴边看着我,点点头,然后一个深吞,大半截茎杆便被她吞进嘴里,双手同时开始在根部细细纤纤地抚弄着。宁卉的口技现在越来越好,因为平时给我口交的时候我总会随时告诉她如何才能让男人舒服,开始宁卉做吮吸的动作牙齿总能挂着茎杆,我纠正过几次,现在我基本享受到的都是销魂的无齿吞咽了。眨眼快三分钟了,我在宁卉口里感到舒服得屁股尖尖都立起来了,所谓的乐的屁颠屁颠的,但就是没多少射意。“呵呵呵,不射啦不射啦”我自己都笑了起来,实在不忍心在宁卉临出门的时候搞这么一出速度与激情,便将阴茎从宁卉嘴里抽出来,把宁卉的身子拉起来搂在怀里。“是不是老婆做得不好,你没射出来不舒服吧”宁卉怯意的看着我。“哪里啊宝贝,你没看见俺酥得魂都没了,”
  我吻了吻宁卉,把舌头伸进刚才还包裹着我阴茎的口腔里。宁卉顺势咂了咂我的舌头,声音婉转嗫嚅地说到:“亲爱的,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今天王总是直到下午才来的公司,当王总从宁卉的坐位前走过时,平时宁卉总会问一声王总好,今天却一时楞楞的没叫出来,倒是王总微笑着给宁卉点了点头。连看都没怎么敢看王总,等王总伟岸地一阵风地走过——王总的步履总是快的惊人,宁卉觉得自己小跑都不一定跑得过他的脚步——宁卉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因为感到那里在微微发烫,心尖儿里竟然小鹿乱撞起来——因为自己不用自主想到了昨晚。宁卉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去泡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回来呷了一口——好了,这下有理由了,脸热是喝咖啡喝的——宁卉自己都笑了,自己真会找理由。这时候,办公室小李过来了,对宁卉说:“王总让我通知你马上跟他去会见一个外国客户,你做翻译。”
  “啊?”
  宁卉端着的咖啡差点没因为手的抖动溢出来,“哦,好的,我这就准备。”
  “咦,卉姐,你不舒服啊,发烧啦,脸怎么红红的。”
  小李这是太关心人了。“没啊,你没看到我在喝才冲的咖啡啊。”
  宁卉有些慌乱地回答,心里嗔怪了一句小李你这死鬼。宁卉的职业素养倒不是盖的,会见客户的翻译工作没收到一丁点影响,顺利地完成了。回公司的路上,黑蛋在前面开着黑奔,宁卉与王总坐在后座。王总今天倒话不多,问了下宁卉这段时间工作的情况,拉了两句家常。只是在问工作的时候语气也特别温柔。宁卉更是问什么答什么,不像往常敢跟王总有更多眼光的接触。这一切,都被侦察兵黑蛋哥哥从后视镜看在眼里。黑蛋立马在心里生出了一个在他看来伟大的计划。因为马上将会到来一个天赐的机会。因为职业的习惯,黑蛋对这个城市的道路异常熟悉,现在车子正行驶在一片新开发区的路段,道路非常宽敞,此刻正值下午大约四点钟的样子,路上也没什么其他车辆。黑蛋盘算着前面快到一个大约成直角的左向的急弯。这时候,宁卉坐在后座的左边,王总坐在右边,因为王总跟宁卉坐黑奔出行,总是很有风度地让宁卉先上车。成败在此一举,黑蛋心里镇定自若,凭自己特种兵生涯练就的车技和对这辆黑奔良好性能像自己身体一样的熟悉,他对这个计划的实现胸有成竹。快到了转弯了,现在车子还行驶得非常平稳,后面王总和宁卉还在稀稀拉拉的拉着话茬,两人身体都十分放松,没有任何防备。一百米,五十米,正好前面没有任何车辆,空旷无人,黑蛋心里默数一二三,脚骤然踏向油门,黑奔突然轰的一下加速向前窜去,然后黑蛋猛地朝左一打方向盘,但见黑奔吱的一声朝左边一个急转——是那种差不多我们在好莱坞警匪片中经常看到的车子原地打转的动作——在黑蛋的熟练超控下生生的实现了,后来黑蛋告诉宁卉,这个动作他在当特种兵的时候不下操作过千白遍。黑蛋那个伟大的计划中需要实现的目的一切条件都具备了:正确角度的惯性、没有防备的身体,两个本来就心有戚戚焉的人儿——但见宁卉“哗啦”一下身子就朝王总的身上拽拢过去,王总凭借老侦察兵的本能,一只胳膊将宁卉死死搂在怀里,一只胳膊立刻将门边的扶手紧紧攥住,当然这开始完全是出于一种安全的本能。但很快王总就明白了这是黑蛋干的好事,因为当前面黑蛋从后视镜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况且自己的一脸坏笑并没有逃脱掉王总锐利的眼睛,车子一下子又平稳了。王总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宁卉的手却已经无法松开,看得出我们的战斗英雄王总十分纠结,纠结的结果说明男儿热血岂止在战场——王总的另外一只本来攥住车门扶手的手这时也伸过来将宁卉的腰环绕着搂向自己,这时候的宁卉在王总怀里如同一只堪堪怜落的小鸡。等宁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王总紧紧抱在怀里,才闻到一股陌生的而熟悉    的味道,那种感觉跟自己脑海里有过的竟然一模一样,宁卉猛地心子颤抖起来。她当然不明白这两个特种兵在一刹那早已明白发生了和被发生了什么,别个在堪堪几秒钟的时间里连眼神都交换过了,这特种兵的活哪里我这可爱的笨老婆明白得过来滴哟。这时候黑蛋的车倒开得出奇的慢了起来。王总难以自抑地喘着粗气,足足盯着宁卉的脸看了一阵——那个时候我老婆在王总眼里定然像天使一样美丽——接着王英雄一声仰天长叹,一定是用了平生的气概,可能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过的那种勇气,朝宁卉的吻了过去。我老婆在王总的怀里现在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身体虽然期期艾艾的挣扎着,但哪里挣得过王总伟岸的身躯,见王总吻过来,宁卉本能地头一偏,王总的吻落在左边的脸蛋上,王总再次寻找宁卉的嘴唇,但宁卉头再一偏,这第二吻落在右边的脸蛋上。王总这两次不成功的尝试让抱着宁卉的手有些松落——宁卉霎时感觉到了王总的挫败感,心里一顿——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正是自己一直心里期待和渴望的吗,看着王总额头密密开始渗出的汗珠,柔软的心里犹生爱怜——宁卉后来告诉我,那时候真的想到了宁煮夫,说正是老公的鼓励成了事情向后来发展的拐点——但见宁卉爱怜地伸出手为王总查了查额头的汗珠,然后双手环绕着王总的脖子,闭上迷人的上弯月,朱唇微启,朝王总厚实的嘴唇贴了上去。当我老婆与王总四唇相交的一刹那,一声娇吟从她心坎里酥酥地叹息出来。(待续)')


第19章 晚安,王总
  话说王总戎马半生、驰骋商海,又生得英雄伟岸、为人正直豪爽,长着跟成龙有得一比的挺拔美鼻,还能用冰山一样浑厚的男中音把本来是男高音的歌唱得比男高音还要荡气回肠,比如《怀念战友》还艺术细胞得能把舞蹈的起源的说得头头是道,我不曾记得这世界上有多少拿枪的干活同时拥有如此的文艺禀赋,海明威也拿过枪的,但他老人家拿的是猎枪,为了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自己的头颅。
  王总的子弹都是射向敌人的,具体来说射向越南鬼子的,但他究竟在战场上杀死过多少敌人和情场上征服过多少女人确实都是个谜,如果猜一猜两者哪个更多,我会酸溜溜的倾向于选择后者。
  对于女人,这个男人的确有着特种兵一般强大的老少通杀的能量,如果非得要挑人家年龄有些偏大的刺儿,对于这种百炼成精的人来说年龄就如同人家手里的魔杖,玩似的就变出些魔法来让你觉得人家怎么着都是处在人生中最好的阶段来气死你。不服气是没有用的,人家纵使五十岁了是吧,参见一下007里头的布鲁斯南吧,那点鱼尾纹长在你脸上叫折皱,长在人家眼角就是摄夺妇人心的必杀器,再老点?那《勇闯夺命岛》里的肖恩。康纳利还等在那里让你高山仰止,这位有着贵族爵位的英国绅士会告诉你什么叫做黯然销魂老来俏,在《偷天陷阱》里我怎么看他跟性感迷人的泽塔。琼斯玩儿点暧昧都比泽塔妹妹的正牌老公迈克。
  道格拉斯相配,来得更加黯然销魂,尽管迈克兄其实要年轻滴多。
  我记得早年我家隔壁有个包子铺叫早来俏来着,里面的锅贴很好吃,每天我都习惯去来个二两,后来大一点我才明白我原来是迷上了“来俏”这个词儿。再后来一经老来俏的康纳利先生问世,才知道原来“来俏”并不是形容包子而是用来形容老男人的。
  可惜我不是女人。
  但我的老婆是呵,这个具备成为魅力无解的老来俏男人一切特质的王总千真万确在这一刻成为了我老婆的第二个男人——我是说拥吻的第二个男人。其实一个女人真的脱了裤子让你日,并不见得女人心里面多么鸟你,但如若一个女人主动跟你吻儿了,那一定是动情在先,心曲款款——我老婆的嘴唇一艾碰上王总的,那一声酥酥的叹息说明了一切。
  我不知道我老婆甜甜的香唇是不是让王总回到了十七岁、或者十八岁那年的雨季,记忆起多少雨打风吹去的青春年华,反正这个吻看上去真的像发生在两个青涩的少男少女之间:只是四唇互相紧紧相贴,没有口腔的咬合、没有舌尖的碰触、没有谁主动地张开嘴做更近一步的探索,似乎连心跳的声音都互相听得见,其实我知道,听闻楼梯声不见人下来,只溪流不见浪花有时也很美。
  王总不可能是装稳重,应该是真的在那一刻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向左还是向右,我相信他在越南的热带丛林里做过无数次这样的选择题,次次都是关于生和死的考验。这回,我猜王英雄心中的确是有些六神无主了,是不是我老婆身子和香唇的气息把我们的王英雄坚强的神经一时熏短了路也未为可知。这也难为了人家,因为他哪里会知道我老婆近些时日跟宁煮夫同志做爱的时候都是叫喊着他的名字达到高潮的,他同样不知道我老婆的这一吻包含了宁煮夫多少谆谆教诲、呕心沥血的的鼓励和期待呵!
  你以为个个男人都像宁煮夫这么舍得与环保呐?
  而此时我老婆只是闭着眼睛,仿佛周遭的时间与世界已经停止,所有的感觉都如汇集在一块强力贴般的贴在王总厚实的嘴唇上,激动、羞涩、惶然无措、征服或者被征服、电击般的若动心扉、不知是在现实还是梦境——这其实更像一个豆蔻少女对英雄的情怀。
  此时——请原谅真的不是我要故意安排这么俗气狗血的情节——王总的电话偏偏响起!
  宛如梦中人被惊醒,我老婆的嘴唇悠地从王总的嘴上弹开,那一刻弹开的力量很大,恰恰说明刚才贴上去的力量有多大。宁卉拂了拂自己的嘴唇,身子下意识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总拿出手机,面对我老婆离开自己怀里并未来得及阻拦,看着我老婆的指尖从自己的手掌滑落,王总的目光有些犹豫,最终没有将我老婆的手攥在手里……可能是那个电话很重要,可能为了逃避一时的慌乱,王总很快恢复了常态,专心开始应答电话。
  这果真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我要马上赶到集团总部去,黑蛋,你先送我,然后把宁部长送回公司再过来接我。”
  王总挂完电话对黑蛋说到。王总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卉这时候目光正看着车窗外,车子正经过一个城市公园,虽然是冬天,望出去却是一片葱葱郁郁的绿色。
  我今天一整天都处在一种莫名的极度亢奋之中,我在家里屁股上像长了根刺一样的坐不住,总觉得需要做点什么,总想夜晚很快再到来——我觉得昨晚宁卉在我身下奔向高潮以及高潮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那种迷醉的表情给我的是亦梦亦幻的感觉,我需要再来一遍来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的确是真的,王总确有其人,如假包换的战斗英雄加伟岸雄男——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令我窒息的画面:在一辆行驶的小车的后座,那辆车像是一张黑色的奔驰,这张奔驰在路上姿态优美,一个男人朝我老婆俯身过来,我爱彻心骨的老婆,我的卉儿竟然欲拒还迎,不知怎地他们的嘴唇就贴到了一块,开始很缠绵地亲吻着,我老婆表情是那么自然,那么享受,画面很清晰,他们的嘴唇贴得很紧,连嘴唇互相绞和的曲线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相信那不着缝隙的绞合里面没有舌头的交缠,没有唾液的相送……他们吻得就像情意绵绵的多年的恋人……想象中这幅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如此亲昵的画面固然不是第一次在我脑海里出现,但当我感受画面中我老婆跟别的男人接吻尽然有如此享受的表情或者单单是我老婆如此享受这个意念就足以让我热血沸腾,我感到一股酥酥的电流从胯下传来,漫过整个身体,直冲头皮——头皮发麻这个词儿发明得真他妈的好——我一会儿便感到自己身上除了鸡巴是硬的,什么都是软的,连头皮都是软的。
  那个男人正好是王总,一定是王总……因为我老婆在我身下高潮的时候是喊的他,她一定因为很快乐才喊的他或者这样喊他会很乐。
  亲爱的老婆,是不是你已经把在老公身下的高潮当成是王总给你的了?我见过王总呵,鼻子很大像成龙的鼻子,据说鼻子大的男人性器官也大,客观地说我知道我的物件其实真的不算大——我不敢将那副画面继续演绎下去……我身上唯一硬的地方已经处于喷射状态,里面全是滚烫的液体燃料。
  我猛然将脑海里的画面掐断,我不能这整天的在家里就这么让这欲射不射,像吸食鸦片一样的感觉折磨自己,尽管那种荼毒般的快感已经逐渐在我身上清晰起来,在我身上的状态就像是以前是一个非法的地下组织现在获得了合法政党的身份,我已经允许这种快感在自己的身体上流淌,我已经认可,或者喜欢,或者迷上了这种快感。
  不急嘛,我有大把的时间,我对自己说,还是该干嘛干嘛吧,该干正事还是要干正事,宁卉不是我老婆嘛,急什么急——宁卉是我老婆,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快,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神情幸福得跟花儿一样,坦然与得意得很,像是在跟全世界的男人炫耀。
  我收拾了下心情,努力让头皮硬起来,让鸡巴软下来,让里面的液体燃料冷却下来,然后拿出手机跟洛小燕发了个短信,比赛完了,我答应要约她吃饭来着。
  奶奶的,这就是他妈的自己说的正事?
  一会儿洛小燕的短信回过来:“我太受宠若惊了,南老师竟然会请我啊?我现在正在外地演出,回来跟您联系,谢谢:”
  我还是出了门,带着我那重起来有竖起的中指那么高的稿子朝报社而去。
  来到乔总办公室,我把稿子朝乔老大的桌子上一摊,乔老大差点眼镜后面的眼珠子没滚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心疼那一叠A4纸。
  “你小子在家一天不务正业就干这个?”
  乔总拿起稿子翻了翻,眼珠子朝我一瞪说到,不务正业几个字说的口气有点重。
  “这不向您老人家汇报来了嘛。”
  我主动从桌子上一包打开的中华中抽出一根来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看着乔总就嬉皮笑脸地笑了?”
  俺生是报社人,死是报社鬼呵。”
  我明白乔老板的心思,这个私下跟我经常老不正经的男人其实非常器重我,人家曾经官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因为受不了官场那一摊子摆不上桌面的事儿主动要求到报社来求个清闲。此人其实肚子里有硬货,新闻时评写得极好,有鲁迅投枪与匕首的风骨,只是现在年龄见长了有些难得糊涂起来,常常一副老顽童的心态——其实乔总也不算老,应该在这两年办满五十的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乔总吟诗弄词书法画艺样样精到,也是个风流才子的主,平时还喜好围棋斗个地主什么的,这太合我意了——本人自诩为下围棋中斗地主是斗得最好的,斗地主中围棋是下得最好的,这点禀赋还得益于我老爹的遗传,他老人家十来岁就是县城的少年象棋冠军。不提我的专栏现在已经成为报社的一个金字招牌,单是棋牌这点架子就在报社镇住了场子,让报社一大帮子对乔总如此器重我而对我心怀不满的人没得撒子脾气,大家都知道乔老板也好这两口,报社有几个会下围棋的,最好的我都要通让两子,斗地主更不用提了,赢他们的钱跟玩似的。当然乔总这两样也都差我一大截,只是在经常跟我的切磋指点下,乔总最近围棋及地主技艺大进。
  乔总跟我都不情投意合,还能跟谁情投意合?我明白乔老板的意思是一直想我在报社呆下去,有着力栽培我的意思。
  “你美个啥呢,媳妇怀上了?”
  “哈哈哈,这个还没呢,我们不是年轻着嘛,事业为重,现在还不考虑那事,不过我老婆生了一定会拜您干爷爷的哈。”
  我这嘴甜的,当然我对乔总是打心眼的感激与佩服,这嘴甜得真滴没有一点做着。
  “我没这么老吧。”
  乔总白了我一眼,但看得出心里面应该是乐滋滋的。继续翻看着我的稿子。
  “说真的老大,我知道您在这个圈子也是泰山压顶的人物,就给老弟推荐个出版社吧,当然货您先看着,欢迎给我提提宝贵意见,您要是觉着货不好您也给我直说,我不为难您。”
  我从那包中华里再抽出了一根,递给乔总然后十分殷勤地给他点上,尽管这包烟本来就是人家乔总的。
  “这样吧,稿子先放我这儿我慢慢看着,”
  乔总沉吟片刻,不知道在办公桌的那间抽屉里摸索一阵,然后摸出一张名片:“你可以先去找找这个人。”
  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江山出版社:慕容芳菲社长”我心里立刻觉得一股春风拂面的感觉:故意惊叹到:“哇!好琼瑶的名字哦。”
  “她手里有个出版项目,市委宣传部放在他们出版社的,正准备要出一套主旋律的丛书,其中包括小说类的,如果进了这个出版计划,政府有一笔补贴资金,据说补贴得不少。”
  乔老板继续看着我的稿子,头也不抬,那话说得些轻描淡写,经意不经意的。
  我心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什么,一时没搭上话。
  见我不搭话,乔总喷了口烟,看着我那表情又有些神秘莫测起来:“你自己先去试试吧,慕容社长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当年北大著名的才女。”
  “北大?”
  我想起了什么,“那不跟您老是同学了?”
  “比我小几级,她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读研了。”
  乔总说这话的时候,尽管有烟雾和眼镜阻挡着我看清他的表情,但我仍然体会出来话里的意味深长。
  宁卉临到下班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跟曾眉媚逛下街,并准备跟曾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我当即表示很高兴,说老婆你好长时间都没逛街了啊,我的卡反正在你身上你随便刷,想买啥就买啥——因为是跟曾眉媚嘛,我心里很激动,我没想到曾眉媚居然也有个好这口的男朋友,这女人不仅没给宁煮夫的大计添乱,没想到关键时刻添的是一把火,就不知道两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在讨论各自男人有这么个嗜好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已经大乱,在说这景象是不是比哪天天下真的无贼了还不可思议。
  夜晚的等待总是那么漫长。当宁卉回晚上十点多钟显得很疲惫地回家的时候,我急不可耐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老婆沐浴更衣,洗漱停当。
  然后冲了一杯热腾腾的睡前牛奶端给老婆,发现宁卉的疲惫有些复杂,不像是单单的睡眠不足或者辛劳过度。我发现宁卉总是欲言又止着什么。
  连牛奶都没喝完,这种情况在以前很少出现。自我当上宁煮夫以来,宁卉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前胸能看到后背般的透明,一次眼眨巴下来,我都知道后面是要哭还是要笑,要哭的话我都能算出要有几滴眼泪滴出来。
  我在床上极尽温柔的能事,但故意不去触摸宁卉身体敏感的部位,只是吻吻她的额头,触摸下她脸蛋,给老婆搓脚也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我不敢肯定宁卉是不是真的有话要跟我说,但当我给她搓脚的时候我发现宁卉的脚没有往常那么配合和享受,脚趾头的表情有些生涩。我的头便下意识的抬起来,发现宁卉正怔怔的看着我发呆。
  “怎么了宝贝?”
  我突然脑袋拐了个弯,忽生一计,“我正好有件事要给你说,我差点都忘了。”
  “老公……我……也有件事正想给你说呢。”
  宁卉低下头,都不敢看我,脸蛋在灯光下微微泛红,像秋天开始成熟的苹果。
  我心里窃喜,这宁煮夫的小聪明还真来事:“那你说把老婆。”
  我过来伏在老婆半躺床上的身子上,轻轻吻着宁卉的嘴唇,我喜欢边说话边闻着宁卉口里如兰的芳气。
  “你先说。”
  宁卉对我贴上来的嘴唇既不迎合也没拒绝。
  其实我是真的有正事要禀报老婆的:“是这样,仇老板想聘请我去他们公司,年薪都开到四十万了,还不算年终分红哦。”
  我捏了捏宁卉的鼻子,我知道宁煮夫故意把语气说得十分得意,不就是想在老婆面前显摆一下自己是多么的俏。
  “老婆你是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哦,我老公原来这么俏啊,”
  这么震惊的消息都没完全让宁卉的眼神完全盯着我,眼睫毛依然把上弯月大半都遮住了。“过去虽然待遇好,但工作适不适合你啊,你要想好了哦,况且人家乔总这么器重你。不过主意你自己拿老公。”
  “恩,我也是这个意见,我听老婆的吩咐。”
  我心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我知道该老婆了。“该你说了,老婆,什么事?”
  “我……我……”
  宁卉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要听不见了,脸蛋明显看出来越来越红,像秋天已经熟透的苹果。“老公……我……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听到这话我身子突然像吊车的铁钩突然从后背抓了起来,我大气都不敢出:“什……么事?你不说老公才要生气。”
  “老公,”
  宁卉这才把头完全转过来,眼睛今晚第一次的完全跟我的正面相触,那目光让人堪堪怜落:“今天,王总……吻我了。”
  “什么……”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因为我已经听得清清楚楚,然后脑袋嗡的一下!
  我刹那间感到抓起我身子的不是吊车了,是喷气的火箭!身子突然失重地飘在空中,像陀螺飞速旋转,周围世界的世界已经消失,我能看到只有我老婆翕动的嘴唇,因为那句话是从那里蹦出来的……那是一张美得令人心醉的嘴唇,如同一朵鲜艳的梅花。此时,她的娇艳已经被别的男人侵犯。
  “啊——”
  我的身子突然痉挛起来,双腿绷直,突然感觉鸡巴一阵上千伏的电压才能制造的那种强烈的快感直冲上来,后面跟着一股飓风卷石般的狂流。
  “怎么了?老公”宁卉看出了我猪肝色的脸和僵直的身子,连忙拉着我的手臂。
  “嗯嗯……啊……”
  那股狂流因为我这声呻吟没有将最后一口气守住,其实那时我已经知道什么都无法阻拦了……
  我赶紧攥住宁卉的手朝我的鸡巴拽去,刚刚触摸到内裤,我鸡巴在里面喷射了!
  “啊……”
  我紧紧将宁卉的手按着自己的下身,然她感受到爆发有多么强烈与超音速,从宁卉说出口到喷射只有短短的十秒!
  “老公……你射啦”宁卉的眼睛突然亮堂起来,不敢相信发生的是真的似的看着我。
  “恩,老公射了,”
  我狠狠地咬了咬宁卉的嘴唇,仿佛要探索那里今天残留的不一样的滋味。“你看看,老公不生气,老公……兴奋啊!”
  “咯咯咯,”
  宁卉突然笑了,头直接往我怀里埋,“老公啊,你真的不生气?”
  “你看到了啊,我生气会是这个样子啊,老公兴奋都来不及呢。”
  “奇了怪了呵,早上我这么帮你吹都没帮你吹出来,怎么才是听听我说说你就射得一塌糊涂呵。”
  宁卉在我胸前小拳头捏着捶了起来:“你坏死了,这才是说只是吻了我呵,要是……”
  “要是什么……”
  宁煮夫这会已经快乐得跟神仙似的。
  宁卉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伸了伸舌头赶紧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快,继续汇报,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把头钻进了被窝。
  宁卉这会没有了刚才的生涩,很自然地叙述了过程。边说的时候,我边吻着她的嘴唇,宁卉这会也开始很主动地回应我的吻了。
  “就这么下,就完了。”
  我似乎有些不甘心。
  “是啊,你还想你老婆被怎么遭啊?”
  这时候我老婆的脸蛋妩媚无比。
  “后来呢?”
  “后来……”
  宁卉想了想,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开一条短信给我看:“小宁,今天我太冲动了,真对不起,如果我的鲁莽给造成了伤害,请你原谅。”
  短信是王总发的。
  “那你怎么回的?”
  这时候,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阻挡了,王总呵,这个长着跟成龙一样大的鼻子的男人,据说鼻子大的男人那里也大!
  宁卉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回。”
  “切!”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知道宁煮夫这时候夺过宁卉的手机,“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我拿过宁卉的手机,在王总的短信回复栏上飞速地写下:“今天对我是很美好的一天,我这会要睡了,相信也会有个好梦!晚安,王总:”
  然后按下了短信发射键。
TOP Posted: 04-02 07:50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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